沈庭珏懂了:“殿下是说,我爹遇刺一事,是他安排的,再设计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引起我爹的注意,对吧?”

“......孤可没那么说。”萧寒烨纠正:“而且那不叫英雄救美。”

顶多也就算见义勇为。

另一边,负责盯着谢少裴的侍卫看着他走出房门,进了隔壁的浴堂,伺候的下人全被赶了出来,半个时辰过后,谢少裴却还没见出来,侍卫们面面相觑,同感不对劲,但不敢贸然闯进去,谨慎地敲着门。

侍卫又等了须臾,没得到回应,终于按耐不住冲进去,池中热气氤氲,不见半个人影。

夜里无星,街上没了先前那般车水马龙,只有两三间茶楼开着铺门,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禁军列队来来往往,人人自危,不敢随意出门招摇,烟花之地皆被勒令停业,想歌舞升平只得关起门偷偷来。

这时候盘查严格,进出城都得有通关文牒,谢少裴往身上摸了摸,没找着东西,才想起自已的文牒被自家祖父给扣了,要出城肯定没法子。

谢少裴漫无目的地晃悠着,长安城琼楼玉宇,虽比先前繁华许多,就是少了烟火气。

来的不是时候,要走也走不了。

真他娘的,救了太子果然晦气。

谢少裴踢飞脚边的小石头,在内心一边扎着太子的小人,一边朝相府走去,想找沈庭珏帮他出城。

前面的街口忽然出现一队人,个个腰间带刀,但没穿着甲胄,不是禁军,而是谢府的侍卫追出来了。

谢少裴当即一转身,进了巷子。

萧承凛后背抵着墙,蹲地上捂着胃,听见脚步声骤然回眸,黑黝黝的皮囊下,显得眼里的寒光格外冷厉。

大半夜见这么个面相穷凶极恶的壮汉在藏在巷子里头,一般人见了,八成得当场吓晕。

谢少裴闻着那浓重的酒味,错开视线,犹如无事发生一般,抱着胳膊靠墙,看向外头。

萧承凛扶着墙直起身,退了两步,又极快逼近两步:“你踩到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