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没那本事。”毕无极冷笑:“坑蒙拐骗的神棍,岂能容你妖言惑主,来人,给老夫拿下他!”

太师府的侍卫当即又拔剑欲杀人,秦司岩和暗二剑也出鞘,挡在前头,顷刻间刀光剑影,形成对峙之势。

曹槊扛了一柄环首大刀,涌起一股曾被暮气遮盖的老将气概,粗嗓门嚷嚷:“他娘的你最不是好鸟,还有脸说什么妖言惑主,你为迎合圣意,给皇上找了个老秃驴当祖宗,祸乱朝纲的渣滓,老夫久未耍刀,早手痒了,要这么来事,就别怪老夫杀人不嫌刀子快!”

沈庭珏看着那寒光薄刃,开心地笑起来,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杀人也要讲究花样,一刀砍了脑袋做尿壶,亦或塞瓶里当花,当球踢当肉下酒,花样都好玩儿。”

说到此处忽然顿了下,沈庭珏揣着手,在曹槊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挤出个普度众生的微笑:“说笑呢,死者为大,哪能糟蹋人家头颅,我是斯文人,还请诸位放下刀,听我讲一讲冤家宜解不宜结。”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本性。

曹槊转过头,又转回去。

嗯,还是一副温润白玉、如谪仙一般清雅的君子样,刚才那邪恶的笑容,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毕无极才没空听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朝亲信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拔剑猛地迫近。

秦司岩靠刀鞘拨开刀刃:“太师位高权重,但草芥人命也需有个章程,白牙国虽为小国,也非尔等能随意滥杀。”

毕无极皱眉,似在思索话中之意。

“这风声是瞒得有点紧,现在相告也无妨。”秦司岩轻声说:“我等实则是白牙国王请来与皇上禅悟修道的,在你来的路上,使臣就进宫去了,你若杀了我们,可不好交代。”

在这之前,毕无极一直以为自己从始至终属于占据上风的那个人,天下各处皆有他的眼睛,任何人任何事尽在掌握之中,可如今的局势,他方明白,其实有无数蝼蚁蛰伏着身边,就等着聚集起来咬自己一口。

另一边,老燕皇端详着吉尔石献上的祥石,古兽形状,抚之柔滑凝腻,令人爱不释手,石面刻的吉文也像是用特殊金文写成,不似伪造痕迹,质地温润通灵,如脂如膏,一看就是天地所生的祥瑞之物。

老皇帝龙心大悦,大大赏赐了一番。

吉尔石舌灿莲花侃侃而谈,将“吾皇遇得神仙,有心请其到燕国赐福,要不要见您老看着办吧,不信也无妨”这种基本思想传达到位,还增加了不少玄乎情节,虽然很鬼扯很荒谬,但神仙嘛,不荒谬算哪门子仙?就算不是真的神仙!也是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