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夜(2 / 2)

于非这才冷静下来,拿起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丢给柳未央,正想再教训几句却见柳未央低着头,委委屈屈的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想到这一夜的狼狈,于非也不禁生出一阵无力感,也没了教训人的兴致,见柳未央一副小心翼翼又悄悄偷看他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

指着她叹道:“你呀……说你什么好……”

“下次不敢了。”

于非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说完于非走到那修车匠跟前,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丢给他道:“得罪得罪,都是一场误会,这些钱就当是赔礼了。”

那修车匠见挨一脚竟然得了几两银子,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眉开眼笑道:“无妨无妨,人没事就好。”

于非瞥了一眼断了车轮的马车,问那修车匠道:“拉车的马呢?”

“小的本来昨夜就该过来修车的,可雨下的实在太大,小的怕这马再淋出病来,就先把马牵到车行了,想着等车轮修好了再牵过来,公子要用吗?”

于非摆摆手:“现在不用,等马车修好再说吧。”

那修车匠连忙称是。

于非看了柳未央一眼,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柳未央见状也连忙跟上,丫鬟雨棠在柳未央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柳未央红着脸去拧她,惹得雨棠连连求饶。

回到家之后,于非正要回房,见柳未央还跟着,便没好气的道:“你还跟着干什么?”

“叔叔气还没消吗?”

“我有生气吗?”说着于非进了房间,正要关门,柳未央却用手挡着门,面带讨好的笑:“叔叔怎样才能原谅我?”

于非无奈道:“行了行了,我真的没生气,找了一夜眼都没合过,让我睡会行吧?”

柳未央却并没松手,看了他一眼道:“叔叔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别染了风寒。”

“没事,我身体挺好。”

见柳未央抿着唇,也不说话,就倔强的望着他。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于非败下阵来。

柳未央叫过来几个丫鬟,把浴桶搬到房中,烧好热水后让于非去房中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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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洗过澡后,打开房门,却见柳未央依旧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见他出来,柳未央便站起身道:“洗好了?”

于非点点头。

柳未央走进房中,就要去拿他换下来的衣服,于非连忙走过去道:“不用不用,让下人洗就好了。”

柳未央却摇摇头,笑道:“还是我洗吧,就当是赔罪了。”

于非还要坚持,柳未央却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嫌嫂嫂洗的不干净?”

于非连忙摇头道:“怎敢劳烦嫂嫂?”

“几件衣服而已,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见她如此说,于非也只得作罢,柳未央拿起脏衣服,笑眯眯的道:“叔叔早些歇息吧。”说完便掩上房门出去了。

昨夜为了找人一夜未眠,于非叫来方云霆,让他去县衙通知一声人找到了之后,便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于非才醒过来,想起花千渝的信,想着要告诉柳未央一声,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起身来到听雨亭,让丫鬟叫柳未央过来。

没等多久,就见柳未央莲步款款的走了过来,身后已然跟着雨棠,不过这次倒是没带婆子过来。

柳未央让雨棠在亭子外面等着,自己走进亭子,福了一礼道:“叔叔找我何事?”

“坐下说。”

两人坐定,于非斟上茶叹道:“卖铺子的事,可能要提前了。”

柳未央一愣,连忙问道:“为何?不是要等三年后吗?”

于非摇头,起身望着不远处的湖水道:“昨日有消息传来,我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任职了。”

“这么快?不为母亲守孝了吗?”

“君命难违,若是不去就是抗旨,恐惹下灭门之祸,想必母亲在天有灵也会理解的。”其实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一点感情都没有,守孝期间什么都不能做,于非早就闲的无聊,自然也不愿意再多待了。

“叔叔自去便是,我在家为母亲守孝便是。”

“不行!”于非一口回绝。

见柳未央脸现哀求之色,叹了口气坐回石凳上道:“我们家已经够对不起嫂嫂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嫂嫂还是跟我走吧,如此我也能心安。”

柳未央沉默许久,才道:“叔叔何时走?”

“大概就在这几日,圣旨到了就要走,尽快把铺子卖了吧。”

柳未央黛眉微皱,沉思片刻道:“整理好恐怕要几天,会不会耽搁叔叔行程?”

于非摇摇头:“应该来得及。”

柳未央轻叹一声,站起身道:“那好吧,不过叔叔打算卖给大伯吗?”

于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那只是为了稳住大伯的权宜之计,卖铺子自然还是要价高者得,我先去大伯那里打探一下口风,回来再请嫂嫂定夺。”

柳未央点头道:“如此也好,我先去把铺子的房契整理出来,也好估价。”

又谈了一些细节,柳未央便匆匆离去。

而于非则在附近的酒楼宴请于驰逸……

推杯换盏后,于非见于驰逸已然喝的舌头有些打结,便不着痕迹的问道:“若是小侄把铺子卖给大伯,不知大伯能出价多少?”

于驰逸打了个酒嗝,笑道:“这个贤侄可以放心,你我叔侄一场,自然不会坑你,定然不会比市面上的价格低。”

于非已经从柳未央那里得知,于家的商铺也就三间而已,不过都是紧靠运河两岸,位置极其优越,应该能值不少钱。他起身给于驰逸斟满酒,笑道:“那大伯给小侄透个底,不知按市价,那三间铺子价格几何?”

于驰逸眼珠一转,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指头道:“每间铺子,应该能值个纹银五千两,那三间铺子便是纹银一万五千两,大伯便以一万五千两银子购得,不知贤侄觉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