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么一个把马屁拍到见缝插针这种境界的老人,艾伦打了个哈哈,说:“威夫特先生拍马屁的功夫果然一流,哦,我想起来了。来的时候好像有人对我说过,一个叫威夫特的家伙这半年来忙着架空我们奥斯爵士的权力。难道那个威夫特就是你?”
威夫特嘴角抽搐了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就算是笨蛋,也听得出来艾伦的语气有异,威夫特冷淡道:“大人这算什么意思?”
“咦,他们还说威夫特是芬里尔城第一聪明人。杜鲁夫健在的时候,这位先生便选择退隐。后来我兵临城下,身为芬里尔城的大贵族,威夫特先生更乐意当一头鼹鼠把自己埋起来,免去直对刀兵之祸。等到奥斯男爵就任,这只鼹鼠才爬了出来。接着就不得了啊,什么收买人心,排除异已,架空爵士权力,就差那么一点,芬里尔城就要易主了。”艾伦语气夸张地说了一通,这才笑着问威夫特:“你既然这么聪明,何不自己猜猜我什么意思?”
大厅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那支乐队悄然离开了大厅,也不知道是谁多余地关上了门,于是大厅中的众人除非跳窗,否则别想离开。到了这个时候,再蠢的人也感觉得到,今晚哪有半会宴会的气氛,这分明是那位大人兴师问罪来了。
威夫特眼珠一阵乱转,此刻的局面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他已经摸不清艾伦究竟要干什么了。再想说几句撑场面,艾伦直接摆了摆手,退后一点笑道:“别急,奥斯男爵还有话想对你说呢,你就听听我们的男爵要说什么。”
艾伦退后,奥斯向前,转而成为满室焦点。威夫特冷冷看着这个男孩,看着一条恶狼生下的羊羔,他就不信这只温顺的羊羔敢对自己说什么。威夫特依旧和往常般对奥斯投以冰冷的眼神,平时这个男孩接触到他的眼神,总会低头回避。可今晚,他才毅然对视,然后用稍微显得缓慢的语速道:“今晚我本以为你不敢来的,可你来了。很好,威夫特。我不知道,你一个平民,是凭什么出席这场官宴?”
威夫特一怔。
其它人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人恍然大悟,有人皱紧眉头。
奥斯则为所有人揭开底牌:“你大概没好好看一看那邀请函,不然你就会发现,那张邀请函的抬头是‘诚邀各级官员’。那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看得懂这里面的意思,并选择离开的话,那我也就假装没发现任你走了。那么一来,今晚就是一个真正的洗尘宴。可你来了,那意味就不一样了。”
“威夫特,你早在我父亲当政的时候便辞去了官职。可当你接到那张邀请函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大概是这半年来,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芬里尔城的真正主人了吧?”
“这半年以来,你操纵官场,离间收买,甚至不惜暗杀我城官员,好达到你偷天换日的目的。”奥斯加重语气道:“这里面,其它的我且不去说它。就说暗杀官员一项,按照帝国宪法,既是死罪!”
威夫特冷冷道:“奥斯爵士,这脏水可不能乱泼,你有证据?”
“我有!”奥斯举手轻拍,身后大厅门开,几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杰夫,看到威夫特双眼一红,猛的冲上来扬拳要揍人,却给一名沧龙骑士伸手拦下。
艾伦淡淡道:“别急着动手,杰夫队长。”
杰夫这才喘着粗气,狠狠瞪了老人一眼,对奥斯半跪道:“奥斯大人,威夫特曾找过我。要我投靠他而背叛大人,我不答应,这老东西第二天晚上就命人来暗杀我。如果不是爱德华大人早有布置,杰夫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威夫特脸上难掩惊容,他朝身边女伴怒瞪一眼,用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急急道:“当时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为何现在一个个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那女人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接着另外几人也一一跪下,指证威夫特的罪行。厅中大小官员,城中贵族都开始往后退开,以免和威夫特站得太近徒若一身腥。
威夫特也不知道生气还是恐惧,浑身颤抖,大叫道:“一面之辞,这些都是一面之辞!”
艾伦挑了块蛋糕扔进自己嘴中,一边吃一边道:“我早说了这老狐狸没这么容易就范,奥斯你就别藏着了,把那人叫进来吧。”
奥斯点头,打了个手势。大厅的门再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
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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