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老祖宗的规定,王爷家得按字排辈。以晋王家为例……一共就二十个字:济美锺奇表,知新慎敏求,审心咸景慕,述学继前修。
同样是老祖宗的规定(朱元璋在这方面莫名执着)。他们老朱家的后人,名字里第三个字必须是五行部首,而且得按照金木水火土这么排下去。
但字是有限的,子子孙孙是无穷尽的……因此,到了明朝末年。我们有幸看到了名字叫朱由榔的皇帝。
就这……还真不错了,有些混得比较惨的庶王子孙,到后期就得自己造字儿来取名了。你要是在字典上看到那种意义不明的,带五行部首的字,那十有八九是明朝的时候整出来的。
好了……吐槽完毕,咱们还是回到故事中来。
“殿下……”两秒后,鲍奇跪着言道,“……您乃是万金之躯,只带十个人入此险地,万一有个闪失……”
“行了行了。都起来,先起来说话。”朱知楂用十分随和的语气接道,“都省省吧……我算什么万金之躯……”他说到这儿时,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之色,似有些自嘲的话要讲,但欲言又止。顿了顿之后,他才接道,“再说了,十个人也就够了……除了我和常大人之外,正好有你们这八位绝顶高手在旁保护……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知楂所说的常大人。名叫常威。
好了,我知道各位此刻在想什么,请立刻放弃那个念头。
没错,这位大人是叫常威。但他不是那个自称不会武功的常威,而是一名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的御医。
至于另外那“八大高手”,其中自然有鲁元、鲍奇和毛进财这三人的席位,不过……他们只能算是四天王里最弱……哦不,是八大高手里最弱的三人。
剩余那五名高手,咱还得分开说……
第一位。是锦衣卫指挥使上官汜。此人是个颇有城府之人,也是曹钦认定的“聪明人”。这一路上,他都骑马跟在队伍的最后方,而且穿得是一袭普通的锦衣卫官服;乍看之下……绝不会有人认为他是这里官职最大的几个人之一。
至于武功方面……上官汜今年五十岁出头,十年前,他已将一身外功练到金刚不坏之境界。可惜他习武的路数太刚太正,实在无法参悟“无息功”,要不然他的修为还能更上一层楼。
接着,是第二位高手。
此人名叫卞吉,乃是大都督府的副使。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只是个纸上谈兵的文官,但实际上……他的内功修为在大内高手中可得上前三,就是比起那杜赢来也毫不逊色。
顺带一提,在曹钦离开马队以前,卞吉和曹钦是一同坐在一辆马车里的,而另外两辆马车则分别供朱知楂和常威乘坐。
接着,可以一口气说一下第三、四、五人。
蒋许,曹果,俞飞;即分别骑马跟在三辆马车的旁边的三人。
如前文中所说……他们是专门负责护卫车队中的几名达官显贵的。三人皆是为了这次行动而从上十二卫中挑选出的一流高手,且都是世袭的皇家死士,关键时刻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朱知楂赴死。
以上,便是朱知楂所说的八大高手了,算上他和常御医,正好十个。除去离队solo的曹公公之外,队伍里剩下的基本就都是喽啰了。当然了……“喽啰”也是相对而言,严格来说,这整队兵马可都是练家子,而且还是正规军,真要打起来,战斗力是绝对不会输给那几百人的武林势力的。
“这……”鲍奇想了想,“既然殿下您都这么说了……”
“好了,鲍奇,你且随那妇人头前引路吧。”上官汜的介入,直接终止了这番争论。
得到了顶头上司的指示,鲍奇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属下遵命。”他诺了一声,回头对那老妪言道,“那……就劳烦老人家您带路了……”
“请十位先进来吧。”老妪让开了路,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朱知楂、常威、上官汜、卞吉、鲁元、鲍奇、毛进财、蒋许,曹果,俞飞这十个人便先后跨入了葬心山庄的门槛。
“其他人,请在庄外等候吧。”待那十人进来以后,老妪便对外面的走卒们道了一句,随即只是双掌一扬。
下一秒,山庄的厚实的庄门便被一股无形巨力催动起来……轰然闭合。
见此情景,那八大高手中已有六人神色陡变,唯有上官汜和卞吉保持着淡定,对这一幕毫不意外。
关门之后,老妪转身挪步,走到了诸人前方,接道:“诸位……请随我来。”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朝庄内行去。那十人也乖乖跟着,没有再多言语。
很快,他们便跟着这个老妇人穿过了一片景致典雅的庭院,来到了一座大屋前。
这屋子的样式很怪,其对着庭院的一侧,是一条门廊;廊上的门居然没有把手,而且看上去像是一大片木制的栅栏,空隙处还糊着一张张白色的纸。
咱们现代人自然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这是和式的拉门,不过初入葬心山庄的那十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门扉。
“主人,人已经带到了。”老妪站在门廊前,垂首禀道。
“你下去吧。”门中,也立即传来一声回应。
仅仅这一声回应,就让门外那十人浮想联翩。因为门里传出的语声宛如黄莺出谷,俨然是少女娇柔清媚的嗓音。
“是。”老妪回了一句,便缓步退下,悄然远去。
数息过后,廊上的拉门便朝着两侧打开了。
门后,出现的是一张宽大的坐榻。
榻上,罩着一幅粉色的轻纱罗帐。
而在那帷幔之中,隐隐可以见得一道侧卧的身影。
虽然阎王还未真正地在这些人面前现身,但仅是她那诱人的身体曲线和嗓音……就已经让门外的数名男子心生浮念、躁动不安。
“呵……”一声轻笑后,朱知楂第一个上前了。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对这位年轻的王爷来说,眼前那婀娜的倩影,又岂能和“危险”二字联系上?
“……这位姑娘。”朱知楂作揖言道,“难道……你就是阎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