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了血丝的眼球、黑到发青的黑眼圈、半长不长的络腮胡子……

一身球服也因挣扎移了位,掉了一只鞋子,裤脚也随着脱移的距离而变得破碎、肮脏……

这哪里有点大乐师的模样?

往日里在星网上看到的他有多令人仰视,然而褪去了华丽的大乐师袍,剥去了那张高高在上的面皮。剩下的就是这么个不堪入目的东西!

现在的反差大到令人有些认不出来。

但行刑之前的dnA、瞳膜、指纹……一系列验证都被一一通过。

只差执行了,死神的镰刀已然举起!

终于出于人道主义,希尔曼被准许留下遗言。

“希尔曼,最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希尔曼目眦欲裂,破音叫嚷:“我不能死!我是大乐师!我不能死!你们住手……我要上诉!我要向主脑上诉!要申请乐师保护令!”

那疯狂的声音透过传音设备,响彻了每一个观刑房。多少人都被他的话说的耻笑。

不过这种闹剧根本持续不了多久,随着那个头罩被送进来希尔曼直接变成了尖叫鸡。由于尖锐的叫嚷声,太过影响执行程序;看压他的两个哨兵只能拿来控制工具捂住他的嘴。

多行不义必自毙,挣扎着拒绝戴上头套,争分夺秒吸着每一口空气的希尔曼,最终也犹如死在他手下的那些无辜的人一样被牢牢的套上了命运的枷锁。

由于观刑房距离希尔曼坐的那把椅子还有一段距离,他离世前最后的表情并不为众人所知。只是从那乱蹬的手脚,和地上一滩莫名的液体都可以看出药物执行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安详。

希尔曼的躯体静止十分钟的时间里,全场都是寂静的。

直到……

“现在开始复验程序。”

……

好在第二个器官摘离的程序并不是完全可视的,军部只让众人看到一个个医疗箱被从那个磨砂玻璃围住的手术台上不断的送出去。

每送出一个,就会播报将会接收的医院,以及被捐赠人的病情和治疗后将达到的改善程度。

这是一个死亡与复活的交替仪式,死去的是那个罪恶的生命,复活的是那些善良、挣扎着病魔抗争终于等来机遇的一个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