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村长宣布把秦柳赶出村里时,秦槐心里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如释重负。

难道他天生就是冷血的人?秦槐在心中问自己。

可是这些年的烂摊子,他收拾够了,当秦柳让苟东一行人来抢青山村时,他就没把自己当做青山村的人。

没有想起村里有他的父母哥哥,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也有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既然如此,把他赶出去,也算是他自取灭亡了。

但是当村长宣布爹娘也不能住青山村时,秦槐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惊过后心里百味杂陈。

从他有记忆起,就要照顾弟弟,几岁就要干活,明明他更聪明,却不让他继续上学堂。

好不容易寻到秦屠夫当杀猪学徒,又被搅和了去。

一次又一次的区别对待,一次又一次的苛责克扣,连带自己的妻子孩子……

去年……那是寒冬腊月……

因秦柳欠了赌债……要卖他的女儿……

他不同意,就让他们一家只穿了一身薄衣被赶出家门……

秦槐闭了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气,村长的决定,他不能更改,也…不想改……

既然签了断亲书,那他们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封说得对,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而活!那些不值得的人,就离远些吧。

秦大伯站在高处,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大家静静!”秦大伯让众人安静下来。

“秦柳一家和流民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咱们说说别的事情!”

“还有啥事啊村长?”王铁匠扭着脖子问,这会儿太阳出来了,坝子里有点晒啊!

“按理来说,昨天的巡逻队不会打不过流民,结果却僵持了那么久,谁能告诉我我这是为何?”

秦大伯的话并不严厉,却像一个惊雷炸开,引得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昨天负责村口守卫的巡逻员们主动站了出来。

秦二柱黝黑的脸颊上汗水顺着淌,不是热得,是心里后怕被吓得。

“二柱,你说说咋回事?”秦大伯倒是不怀疑他们和流民勾结,除了秦柳这个败类,其他人他还是信得过的。

“村长……”秦二柱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封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应该就是他上次想说的,目前的巡逻队的弊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