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松口气,听上去没什么事了。

“但是,”医生推了推眼镜:“他是S级雌虫,体质很强,免疫系统被激活消灭细菌后,也随之发生了紊乱,开始攻击体内器官和细胞。我们给他注射了暂时消除免疫力的药剂,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自己。”

“所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景尧小心翼翼地问。

“这还叫没大问题?胡闹!”医生吹胡子瞪眼:“注射了消除免疫力的药剂之后,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虚弱的状态,等级也一定会降,B级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医生越说越生气,心里话恨不得一吐为快:“他的雄虫怎么能这样冷血自私,为了收藏割下虫翅也就算了,还用这么粗劣的手法,我敢保证,整个过程一定连麻药都没打,生生从骨头上将翅膀剜了下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遇上这样的雄虫真是倒霉透了……”

医生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刚刚就看到了家属光洁的后颈——没有虫纹。

真该死,他不该只看脸就贸然判断这只虫是雌虫,长这么帅居然是雄虫,他不会被投诉吧?

亡羊补牢,医生默默地将胸口挂着的工牌塞进进外套里,咽了咽口水:“您是他的雄主吗?”

景尧并没有看到他的举动,一直看向窗内,轻轻“嗯”了一声。

医生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见景尧没管他,捂着自己藏衣服里的工牌,小心翼翼退到三米外的距离,扭头就跑。

景尧并没有发现医生的异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来之前他还抱着说不定西泽伤不重,毕竟他现在还没被拷走的侥幸心理,但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因为受害者还没苏醒,这绝对是要秋后算账的。

事情的紧迫性甚至让他无暇关心受害者,这些事毕竟不是他做的,微弱的愧疚感在生死关头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景尧转身就走,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怎么装神经病比较靠谱。

“景尧阁下?”

景尧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来者,是一位穿着军服的中年雌虫,有着和西泽颜色一样的金发,身材高大,面容沉稳。虽已年长,但岁月沉淀了他的气质,却没有折损半点容颜。

雌虫身后跟着另一位少年,也是金发,看上去还只有十几岁,面庞稚嫩,忿忿地看着他。

成年雌虫朝他顿了顿首:“景尧阁下,初次见面,我是西泽的雌父,艾顿·沃特斯,这是布莱恩,西泽的弟弟。”

“你们好。”景尧冷静地说,一边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顺便打量四周环境,思考着一会往哪跑能挨最少的打。

“您头上的伤是?”艾顿神色似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