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退堂后回到书房,但见这书房极为宽敞阔绰。
北墙处立着一排高大的书柜,各类书籍典籍满满当当塞于其中。
一张雕花梨木书桌摆在窗下,桌上笔墨纸砚整齐摆放,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东边角落放置着一张软榻,榻上有一方小几,几上茶具精致罗列。
丁鹏、孙虎、左大、江彪四人垂手侍立,神色恭敬。
“真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是主簿指使官差殴打百姓,却未曾想到竟然牵扯了兴国侯,看来此事颇为棘手。”包勉背负双手,眉头紧蹙,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包推官,依属下愚见,不如咱们给兴国侯来个敲山震虎。就拿刘修文和丁家四兄弟开刀,杀鸡儆猴,不知此计您意下如何?”丁鹏见包勉脸色凝重,脑海中思索片刻,微微躬身问道。
包勉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看向丁鹏,沉吟片刻后说道:“此计虽有可行之处,但风险亦是极大。那兴国侯在朝中根基深厚,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说罢,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忧虑更甚。
左大神色坚定,拱手向前一步,朗声道:“包推官,若一直畏首畏尾,此事恐难有进展。咱们若能出其不意,或许能打乱他们的阵脚。”
包勉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望着丁鹏,双手抱在胸前,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贴出告示,向百姓布告,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让那兴国侯瞧瞧,只要触犯律法,定然罪责难逃。”
丁鹏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立刻应道:“包推官此举甚妙,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您的公正廉明,又能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
孙虎也兴奋起来,双目放光,说道:“不错,到时定会引得众人围观,那兴国侯就算有心插手,也得忌惮民意。”
左大却面露忧色,谨慎地说道:“包推官,此举虽好,但也需防备兴国侯暗中使绊子,或是煽动一些人来捣乱。”
包勉双手背后,神色坚毅,仰头说道:“我既已决定,便无所畏惧。你们各自做好准备,务必确保公审顺利进行。”
江彪拱手道:“包推官放心,我兄弟四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重托。”
众人散去,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公审忙碌准备,而包勉站在书房中,双手握拳,心中默默祈祷此次能为百姓讨回公道。
兴国侯府的后花园内,阳光柔和却并不炽热,微风轻拂,带着些许花香。
园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怪石嶙峋而立,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其间锦鲤嬉戏。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
兴国侯张豹此时怀中正搂着一个衣衫不整,浓妆艳抹的妖媚女子。这女子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月白色纱裙,裙上绣着朵朵艳丽的牡丹花,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嘴唇涂得鲜红,似要滴出血来。
张豹身着华贵的紫色锦袍,袍上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然而,他那纵欲过度的脸上透着一丝邪笑,双眼浮肿,眼神浑浊,面色苍白中带着一丝青黑,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却依旧难掩那股骄奢淫逸的气息。
“媚娘,来,与本侯饮个交杯酒。”张豹在那女子脸上轻啜一口,双手肆意游走。
媚娘浑身酥软地靠在张豹怀里,媚眼如丝,娇嗔道:“侯爷,您可真是坏透了,不过奴家呀,偏偏就喜欢您这股子坏劲儿。”说着,她那纤纤玉手在张豹头上轻轻一点,嘴角上扬,笑得花枝乱颤。
张豹见状,哪里还能按捺得住,直接将媚娘抱起放在石桌上,正欲宽衣解带。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侯爷,大事不好了!”只见管家张禄神色惊惶地疾步跑了过来。他满脸大汗,气喘吁吁,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长途奔袭,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张豹眉头紧蹙,一脸的恼怒,骂道:“狗奴才,没瞧见本侯正忙着吗?有什么事能比本侯的美事要紧!”
李福赶忙跪地,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侯爷息怒,方才小的在街上听闻,那刘修文与丁家兄弟已被新任的刑狱推官给押入大牢了,小的不敢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