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冷静后祂,绷着张脸的模样,又成了帝国说一不二的军校主席,散发着极具存在感的压迫力。
只是,鼻尖的汗珠和眼睫残存的泪珠,为那张俊美冷厉的脸增添了几分……截然相反的极致反差。
如同‘至高者跪地臣服,高傲者卑微垂首’带来的震撼。
哪怕从情绪失控中冷静下来,祂依然紧紧攥着云奚手腕,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云奚感受着手腕上抓握的力道,微微翻过手,挣脱。
萨夜瞳孔骤缩成针。
然而下一秒,挣脱的手没有离开,而是扣进祂的手指间。
祂刚骤缩成针的瞳孔一瞬间又扩大到了极致。
温暖的温度贴着五指,沿着祂鼓动的血液一路流进心脏,让祂恍惚间有种心脏又在胸腔中重新长出的错觉。
这是一种,和被抚摸脊柱截然不同的感觉。
祂的手远没有脊柱敏感,对人类体温的感受也没有那么细腻。
但祂,依然为这种感觉深深着迷。
甚至觉得,那颗不存在的心脏在轻轻颤抖。
确定祂状态稳定下来,云奚才问祂关于诅咒的事情。
自己下的诅咒不可能自己无法解除。
她一开始以为萨夜是因为仇恨她,要和她不死不休,所以没有解开诅咒。但是发现祂竟然不惜在胸腔塞入光明石压制诅咒后,云奚就立马发现不对劲了。
只是之前祂情绪激烈,对所有和光明有关的事都十分反感,根本不会好好回答,云奚只能现在询问。
祂狭长冷冽的望着云奚,冷硬的声音像是在极地冻得梆硬的寒石,一声落下能将血液冻得冰封。
“因为你挖了我心脏。”
云奚:“……”
似乎发现自己声音太冷硬,祂沉默一瞬。
却突然将头凑了上来,然后像是只兽类吸取着她的气息,用硬邦邦的声音安慰。
“挖走心脏也没有关系。”
“诅咒我会想办法。”
祂说完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瞳落在了披风和外套上。
黑红的外套和披风铺展在地,已经被龙爪撕得破破烂烂,只有几粒金属制的扣子泛着冷硬的光。
如果不是确定没有发生什么,看到祂狼藉的衣服,云奚差点就要怀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