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科林还在为弄丢照片而沮丧,我伸出手指示意他朝卢平夫妇的方向看。

科林抬眼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转身就跑。

注视着他略显仓惶的背影,我忍俊不禁。

不过我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嘴角。因为在我将教子泰迪的照片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摸到了一个触感冰凉的小瓶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蔓延。并迅速席卷全身。

我几次想把瓶子拿出来,却指尖打滑。最后也只是偷偷掂了掂分量。

瓶子沉甸甸的。

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身,斯拉格霍恩依旧穿着那件骚包显眼的绿色睡袍站在我面前。

“真的是你!”

他笑着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我真是太想你了,柏妮丝!”他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

“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吗?怎么样?没有被食死徒发现吧?”

“还好还好,都是些小伤。”我笑着应和道。

我不太想讲述我这几个月的逃亡生活。一方面,它于我而言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二来我很担心眼前这个情感异常丰富的小老头会为我悲惨的经历掬一把同情泪,哭的稀里哗啦。

斯拉格霍恩见我并无大碍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那天晚上突然离开,后来我才知道你的那些事。”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他说。

“我知道年纪轻轻能当助教的人不简单。哪知你还有这么个身份!柏妮丝,不是我说,你这步棋走的实在太险,不过好在你没事……你也不跟我说清楚就走,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老了,嫌弃我不中用了?”

斯拉格霍恩喋喋不休地说着埋怨着,又哭又笑,脸上的褶皱堆积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但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我。

“你走后我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的,还得帮你带课。还有那些学生狗屁不通的论文……”他说着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别哭啊,教授。”我赶忙伸手给他拍背。不料后者冲我伸出两根手指。

“你可欠我两罐菠萝蜜饯呢。”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我忙不迭地点头,“谢谢您的福灵剂。帮了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