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安慰一番然后弓起身子,用力一跃,攀上窗台板。

屋内开了灯,很明亮。玻璃上映出我此刻的模样——一只白色的、圆滚滚的小狐狸。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张望,只能看见零星的几点星光镶嵌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

我扭回头打量起房间来。德拉科不在,书桌上摊着一张羊皮纸。旁边插着一支羽毛笔。

我跳下窗台跑到桌前,用刚才的办法爬上书桌。

羽毛笔尖端的墨水尚未干透,说明德拉科刚离开不久。

我随后看向那张写有熟悉字迹的羊皮纸。只一眼,便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信的开头第一句是:亲爱的查尔娅。

换言之,这是一封写给我的信。

信很长。我仰起脖子,粗略浏览一遍。只有第一段和第二段之间的距离非常近。由此可见,第一段很可能是后加入的部分。因为没人会顶着羊皮纸写。不知出于某种原因,德拉科临时补了一段。

上面写着: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于是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求你,请你再施舍给我一点点耐心。读完这封信。此后我们见或再也不见都由你做决定。]

他连用了两个"please"。

好吧。看上去还颇有诚意。

我决定读下去。

[一切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好像又什么都无能为力。

我再也不能沉默下去。我必须用我力所能及的方式向你表明。我是爱你的。

除你之外,我没爱过任何人。请你不要觉得这话太晚。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深思熟虑,我决定再次将我那颗早已被你俘获的心献给你。这一次,我更加笃定。

我可能不够成熟。我可能意志薄弱,优柔寡断。但我从未变过心。

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是你。

我的一切考虑一切打算都是为了你一个人。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难道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吗?

假如我能摸透你的心思,就像我认为你摸透了我的心思那样,我连这段日子也不愿等。]

说不感动是假的。

德拉科很少袒露对我的爱意。除去最开始那些笨拙蹩脚的情话,他几乎没怎么表达过如此真挚而浓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