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假装相爱。仅此而已。

除了让我知道他少不了我之外,他没有给过我别的乐趣。可以肯定,他并不爱我。

但我知道他需要我,我也需要这种需要。特别是在夜里。当他不愿一人承受内心煎熬的时候。

那时候他有一种执拗的表情,我有时也在别的男人脸上认出这种表情。男人都是疯子。这是他们唯一共同的表情。平日里他们装出通情达理的样子,到时候就发起疯来,绝望地扑向一个女人,为了在她身上埋藏他们因孤独、黑夜而产生的恐惧。*

反之我常感到一种暗暗的痛苦。使我变得更加空虚匮乏,它使我半是被迫、半是好奇地承担某些义务。既然我需要爱和被爱,那我就认为自己陷入爱情好了。

我用他的形象填满了一个梦,尽管那是虚假的,但我感受到了爱。那份渴望已久的爱。

我私以为我和德拉科的恋爱会如同一艘行驶于平静湖面的帆船去向更远的地方。可我却忘了有一条规律适用于一切生灵。

当我们的感情持续升温达到某个临界值的时候便是那种泛滥的情感衰弱之际。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德拉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从他改口称呼我“温亚德”开始。

我自认近些日子没说过什么不得体的话,更没有做过什么惹他生气的事。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自尊心和好奇心并驱着我要向德拉科讨个结果。

我很少在白天出现在学校的走廊上。尤其是不得不穿过去地窖的必经之地——黑魔法防御办公室。

那里承载着我太多痛苦的回忆。也是流言蜚语最初滋生的地方。虽然对此我无力反驳。

然而今日不同往日。德拉科封闭了他的寝室,将我拒之门外。其他时间的行踪又琢磨不定。无奈之下,我只好动身前往的德拉科必经之路——毕竟他总是要吃饭是。

这是我变成幽灵后第一次出现在明亮的大厅。正是下课时间,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挤在那儿,等着涌入礼堂。

我一眼便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亮金色的脑壳。他低着头,佝偻着躯体,拎着书包一个人走的飞快。

起初我是不想在大家面前叫住他的。

女人的天性更为敏感。我能察觉出他并不喜好热闹。也不想被当做任何事件的焦点,无论好的坏的。

这些年的变故使他消沉。他的头发还是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却好似被乌云遮蔽了心智。从前嚣张跋扈的小混蛋成了沉默寡言的阴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