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抬眼望了一眼斗得正酣的四人,冲着周希曼道,
“快,给我解穴!”
周希曼眼见牧晨恢复如常,也不多说,依言解了牧晨身上穴道,牧晨拔出无邪剑,身形一闪,向着手拿武乙照心镜的秦江杀去,手中剑法展开,正是《傲剑诀三十三》。
秦江察觉牧晨惊人剑气,丝毫不敢怠慢,身形微侧避过要害,同时《幽冥鬼爪》施展开来,右爪猛然探出,只取牧晨脖颈而来,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牧晨正欲施展《千蝠幻影身》躲避,恰在此时,斜刺里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斩向秦江右臂,周希曼手提银河剑上前相助,秦江见势,身形微晃避在一旁。
牧晨,周希曼,慈心三人武功虽不及秦江,联手之下,那秦江也讨不到丝毫便宜,秦江眼见武乙照心镜到手,也无心在此久留,顺势将铜镜放入怀中,接连击出数爪震退牧晨三人攻势,冲着伏牛大喝道,
“快走!”
秦江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已到了大堂门口,正欲纵身而去,恰在此时,忽觉眼前一幻,牧晨残影举剑斩向秦江头顶,秦江冷哼一声,身形微侧同时右掌猛然探出,直取牧晨胸口膻中穴。
牧晨只觉一道幽幽鬼爪袭来,《傲剑决三十三》截剑式,撩剑式,推剑式三式防守剑招施展开来,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只听一声巨响传出,那幽冥鬼爪撞在重重剑网之上,直震得牧晨身形倒退丈许距离方才止步。
伏牛听得秦江喝声,当下抛开度厄师太率先出了大堂,秦江见势,纵身紧跟在后,熟料二人才走出数丈,牧晨提着无邪剑追到二人身前,扫,劈,削,刺四式攻伐剑招融合一处,斩向秦江与伏牛二人。
秦江冷哼一声,不想度厄师太四人中,竟是武功修为较低的牧晨最为难缠,眼见牧晨几番阻住自己退路,心中早已不耐,与伏牛一道同时施招,分作上下二路直取牧晨要害。
牧晨见伏牛二人一齐攻来,脚尖轻点,身形一纵跃上半空,同时扫,劈,削,刺四式攻伐剑招融合一招,扫向地面二人面门,伏牛二人一招落空,正欲趁势脱身,忽觉头顶传出惊人剑气,二人无奈,只得出招迎向牧晨无邪剑,陡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牧晨被二人震得抛飞许远。
恰在此时,度厄师太及时赶来,双掌翻飞猛地拍向伏牛二人后背,伏牛二人察觉背后惊人寒意,猛然转身迎向度厄师太双掌,孰料度厄师太招式陡变,双臂仿佛柔弱无骨缠绕秦江二人手臂,而后双掌不分先后拍在二人胸口,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伏牛与秦江身形被一掌震得倒退数步,伏牛更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反观秦江则安然无恙。
度厄师太左掌察觉有异,心生不妙之感,再去看时,只见秦江神情复杂,有些许幸灾乐祸,也有些许遗憾,一把将四分五裂的武乙照心镜丢在地面道,
“这下谁也不用争啦,告辞!”
牧晨与周希曼,慈心赶到度厄师太跟前,望着地面破碎的铜镜,神情微怔,一时竟是忘了出手。
秦江话刚说完,身形一纵率先远去,伏牛扫了度厄师太一眼,冷笑一声,也纵身离去,度厄师太也不阻拦,呆呆的望着地面四分五裂的武乙照心镜,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度厄师太矮身将碎裂的武乙照心镜一片片捡起,转身缓缓踱进大堂,牧晨望着度厄师太萧索的背影,心中复杂难明,侧首望了一眼慈心道,
“铜镜碎了可以镶好罢?”
“阿弥陀佛,纵然镶好只怕也没多大作用......二位施主既已化了体内魔气,还是请回罢!”
慈心扫了牧晨二人一眼,唱了一声佛号,牧晨与周希曼对望一眼,一时也不知如何劝慰,牧晨冲着慈心抱拳道,
“既如此,我二人先行告辞!”
慈心单手施了一道佛礼,转身也进了大堂,牧晨二人想到此番千里迢迢来到慈航斋去除体内魔气,如今周希曼身上魔气尽消,牧晨体内魔气虽说尚未尽去,已经化去十之八九,即便不用六角铜牌,以如今修为也能勉强压制,本想着日后能带李生花,慕容婉来此,不想阴差阳错武乙照心镜毁在度厄师太手中。
念及至此,牧晨忍不住心中轻叹,抬脚与周希曼出了慈航斋,眼见左右无人,当即带着周希曼展开轻功身发急速远去,一路昼行夜宿直往黄城……
牧家村村口不远有一块方圆数十丈的荒地,是村里孩童的玩乐场所,此际荒地上一片焦黑,枯草早已被村里的孩子烧个精光,一群孩童大的约莫十来岁,小的只有三四岁,正自哄抢着兽皮缝制的蹴鞠。
一名穿着花布棉袄的男童静静站在一旁,小童大概三四岁,虎头虎脑甚为好看,大眼不住转动,瞧着比他年长的哥哥争抢蹴鞠,看到高兴处时,忍不住拍手叫好。
忽而,也不知是谁踢的一脚,那蹴鞠迅若奔雷恰巧砸在男童头上,那男童只觉眼前一花,吃痛之下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其余孩童呆了一瞬,其中几个孩子小跑过来,一顿乱哄,可是越哄男童哭的越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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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家的孩子,竟然欺负弟弟?”
恰在此时,一群孩童忽听得一声清朗的喝声,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名青年男子,男子剑眉星目相貌俊朗,腰挎无邪长剑,正是赶回家的牧晨,一群小孩却不识得牧晨,眼见牧晨带着长剑,心知对方定是杀人不见血的江湖中人,害怕之下立时作鸟兽散,只余那哭泣的男童怔怔望着牧晨。
牧晨瞧着男童乌溜溜的大眼望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一把将男童抱在怀中,含笑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
“咿呀,大…..大狗家的。”
那男童好奇打量牧晨也不害怕,奶声奶气道。
“大狗家的?”
牧晨闻言神情微怔,未料到眼前男童竟是自己亲侄儿,仔细望去,那孩童眉宇间确有几分大哥牧进的影子,不由生出一股血脉相连的亲情,望着男童神情越发柔和,轻声道,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