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怪人还怪有礼貌地拿过女艺人的手电筒，打开后照向对方的脸。

“不是你。”

多嘴怪人肩膀上的嘴巴动了动，一条暗红色的舌头吐出，如闪电般跨过一米的距离，射穿了女艺人的眉心。

噗——

女艺人双眼瞬间失去光芒，身体无力地倒下。

见到相处多日的同伴死在面前，其他人都开始崩溃了。

多嘴怪人来到第二个女艺人面前，用手电筒一照，接着摇摇头：“你也不是……”

“不……”

在死亡面前，那女艺人终于发出了呐喊。然而，一条比钢铁还坚硬的舌头已经插进她的天灵盖，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杨初栀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她晃动着没有手掌的双臂，不断拨弄自己胸前的黑戒。但失去了手指，她既扯不下戒指，也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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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中生智，把黑戒拨弄到嘴边，一口咬下。

心里想着：戴在脚趾上行不行呢？

“她就是杨初栀！”

这时，一道凄惨的指认声响起。

多嘴怪人检查到第三人，这第三人为了活命，举起断手朝杨初栀指认道：“你不是要找杨初栀吗？我帮你找到她了，求求你别杀我了！”

“Good Job！”

多嘴怪人夸了她一句，然后扭头看向杨初栀，向前踏出一步便瞬间出现在她面前，用手电筒一照：“没错，就是你！”

那个指认杨初栀的女艺人披头散发地喊道：“我帮你找到她了，你可不能杀我啊！”

接着又对着杨初栀哭诉道：“这是你惹回来的祸，你死了可不能怪我！”

说完，她狼狈地用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逃跑，但因为完全不熟悉没有手掌的活动方式，在地面摔了两回才爬起来。等她好不容易爬到帐篷门口，忽然整个身体一僵。

一条暗红色的舌头从她脑门后穿入，从眉心穿出。

噗——

舌头收回，尸体无力地往后倒，就差一步，她到死都没能踏出帐篷。

另外两个昏迷的女艺人也不可避免地被干掉，如今帐篷内还活着的就只剩多嘴怪人和杨初栀。

被多嘴怪人直勾勾地盯着，杨初栀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多嘴怪人咧嘴一笑：“还认得我吗？”

杨初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在记忆海洋中快速搜索，终于在一段模糊的片段里认出了对方：“你…… 是 F 市的……”

“是我。把黑戒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

天亮了，"天"也变了。

不仅仅是气温变得寒冷起来，A 市的掌控者也从 “英雄协会” 变成了 “英雄之家”。

张问漫步在大街上，注意到街上的广播每隔半个小时就会进行宣传，宣称昨天是英雄之家拯救了 A 市，而英雄协会则抛弃了 A 市。

对于张问而言，无论是 “英雄协会” 掌权，还是 “英雄之家” 掌权，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他已经不再当英雄了。

如果从武力层面来看，“英雄之家” 淘汰了 “英雄协会”，那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毕竟武力越强，处理怪人的速度也就越快，对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影响也就越低。

张问并不打算立刻返回老家，而是选择在自己在 A 市的房子里住上两天。

直到今天早上，皮克依旧毫无消息。

没有消息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没有收到他的死讯。于是，继宁海投身去寻找宁檬之后，梁怡儿也表示会去追寻皮克的踪迹。宁海在群里感动得不能自已，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行动终于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精神伙伴，并且一直鼓励梁怡儿一定要向他看齐，他们的目标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人这种事情张问并不擅长，所以他只是答应会在 A 市停留两天，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帮忙。

不过他在心底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有这种需要。

因为他一觉醒来后，力量又恢复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如今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力量的来源大概率是因为穷到绝望。如果要变回那个无敌的赤贫超人，他身上这些可爱的钱财全部都要离他而去。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世纪难题：要钱，还是要力量？

没钱有力量会过得很苦逼；有钱没力量似乎……也挺好。

等过一段时间，把 A 市的房子转手一卖，然后找个十八线小城市一窝，混吃等死就挺好的。这个世界存在一种规律，怪人只会在这些大城市出现，像他老家那种十八线小城市一年到头也遇不到一只怪人，英雄协会也不会在那里设立驻点，因为没有怪人，英雄在那里也得饿死。

“哈喽，赤贫超人！”

就在张问边走边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