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火光中,朝凪神情淡漠地往里面不断注入咒力,直到感觉火中不再有扭曲的力量波动为止。
她下意识觉得九相图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毁灭的存在,之所以这么顺利可能是因为她与他们同出一脉的咒力和她本身的特殊。
朝凪转动着自己那枚看似平平无奇的戒指,眸光微暗。这枚戒指是母亲给她的,她也听从母亲的话从小就戴着,非必要不会取下——为此在学习伪装时挨了森鸥外好些挖苦。
在她长大后发现戒指是个特级咒具的时候,为此疑惑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方面为什么母亲要把特级咒具这种危险的存在交给她,另一方面,朝凪能隐约感觉到这枚戒指与她无比的契合,在使用其中蕴含的咒力时,就仿佛——在用她自己的力量一样。
结合自身的奇怪之处,朝凪渐渐对这枚戒指有了一些猜想,但她自始至终还有一个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疑惑——关于母亲。
朝凪不记得她了。
名字、样貌、声音统统都不记得了。
明明和母亲一起生活的记忆如此清晰,却总是在涉及到母亲本人的时候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得让人难以看清。年幼时朝凪甚至一度怀疑那段回忆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她其实没有母亲,也没有加茂家这令她感到恶心的血脉。而每当这种时候,刻在血脉里的术式和只有她能看见的灵魂都会及时地提醒她这些都不是幻觉。
思绪回到现在,朝凪轻轻叹了口气,熄灭了火,对着面前连灰烬都没剩下的地面默默失神了一秒。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起身揽了揽已经滑到胸前的长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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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武装侦探社。
福泽谕吉端坐在会议桌前,面无表情:“截止到今天,符合条件的失踪者已经达到了一百人。”
会议桌的另一边则坐着一位怀抱人偶的金发青年,作为侦探社目前唯一的侦探,青年——也就是绫辻行人——此刻正深深烦恼着。
“是啊——”绫辻拖长了语调,“人数已经多到异能特务科都派人来催办了。”
同样坐在会议桌旁的坂口安吾默默推了推眼镜,假装这位“杀人侦探”正说的不是他。
他也不想来的啊!但是今天太宰那家伙打了个电话上级就把他派过来了!
安吾这种时候总是会很想吐槽,明明知道太宰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为什么上级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如他的意啊!
福泽谕适时轻咳了一声开口:“绫辻,你的推理如何了?”
绫辻摸了摸怀里人偶的头发,笑着说:“不急,等人到齐了我再说吧。”
话音刚落,侦探社的大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