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你就加油吧。”两面宿傩换了个姿势,打了个哈欠。

北贪魑子的意识是没有真正的死亡的概念的,但是被切碎的痛苦与死亡无差。

无间断的斩击,切碎,再愈合,愈合的同时下一次斩击早已到达,于是碎上加碎。

支离破碎的前行意识体无数次被斩落八万,融合再被分离,但是那些落下来但是来不及回复的血液渐渐与无味的血水相交融,逐渐泛起甜味。

血液从洁白尸骸上滑下,再一次次层层叠加,向下流的血液溪流,攀爬,坠落,百万次的斩断后的坠落,落入血水的声音不断,接着在血水迎来下一次破碎。

终于——

一滴血落在两面宿傩的和服上。

少女沾满流出的且还不及回流鲜血的,伤痕累累到几乎看不出是手的手拉住了这个撑着头斜坐在尸骸王座上方的诅咒之王和服的袖子——

血迹一直从她的鞋底蜿蜒延伸到层层尸骸最底部,一滴一滴落入血水,她染红了那些尸骸。

“现在,”这个鲜血淋淋的北贪魑子站在两面宿傩的面前,被切割后因还没组装完全而扭曲的身体渐渐扭转着复原,脖子之间的断痕一点一点愈合,“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了吗?”她歪着快要掉了的脑袋笑着看向面前的斜坐着的两面宿傩。

无尽的攻击停止了。

只剩下尸骸上的血沿着尸骸表面下滑至血水面的嘀嗒声及泛起的层层涟漪。

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瞥了瞥被拉住的袖子,然后慢慢转向面前的少女。

如果强行让两面宿傩对人分类为“强者”和“弱者”,北贪魑子毫无疑问,绝对会被她划到“弱者”的那一类,“绝对的弱者”。

体能太弱,天赋太差,潜能太低——一个强行将自己与咒术师世界相联系的破界者。

努力是点缀,才能是绝对的,而她面前的北贪魑子身为咒术师的才能一望见底——没有成长前途的废物。

即使有意志又如何,光是挣扎到我面前就已经磕磕绊绊了,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笼子罢了。

啊,这个女人连作为我两面宿傩的容器都是不合格的,虽然能凭意志达到平衡,但容纳不了几根手指且不说,恐怕到时候连我出来都会让她的身体完全崩溃吧。

但是——两面宿傩看向少女的眼,其中的笑意背后半藏不藏的是想要吞噬的渴望,想要撕裂的獠牙——直直地朝向她面前的两面宿傩。

我不仅想要吞噬您的手指,我连您的存在本身都想要吞噬——这个少女的表情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