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复习的都出去,别打扰我们复习了。”然后一手一个把人推了出去,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把门关上了。

真的很奇妙,以前我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她感慨道,是魑子给我的勇气,我进化了。

等她回到座位上时北贪魑子还在慢慢做着试卷,无论外界多嘈杂,北贪魑子也完全不会烦躁或是生气,她一向脾气很好。

说起来,魑子似乎到现在为止从来没生气过,甚至于———

她一边拿出试卷一边想,魑子真的会生气吗?

当然会,这一点两面宿傩最清楚不过了,而且祂还会故意惹她生气。

因为没有人能在见到撕裂伪装彻底震怒的北贪魑子后不想看她震怒第二次——

那是锐利至极的美丽,没有一炳刀比北贪魑子的目光更尖锐,也没有一件珍宝能比北贪魑子的眼神更绮丽,而最深处绽放的是来自灵魂肆意的狂妄。

两面宿傩从来没有见过北贪魑子这样的人,或者说,在北贪魑子之前,祂从来不认为这样的存在值得被放在眼里。

事实上,对于实力弱小或咒术天赋平凡的存在祂一向轻视,而北贪魑子两项皆具,并且是作为容器完全不合格的无用之物——曾经被祂认为是最低级的存在。

但是,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眸注视着外视野中的少女,直到被她用血液打掉所有偏见,开始直视北贪魑子这个存在的时候,祂终于意识到了——

说到底,用常规的强与弱判断北贪魑子根本毫无意义,她的存在本身就能混淆两者的概念。

她以为她弱小,其实那只是她所强大的方面特殊到几乎没人知晓。

她以为她没有才能,其实她只是天赋与常人过于不同以至于不被归于天赋的范畴。

在现在的两面宿傩看来——

北贪魑子是一只持有强者之心的幼兽,稚嫩但是美丽又不屈。

咒术师是有上限的,但是对于北贪魑子这种破局的存在而言,上限不是什么钢墙铁壁,那不过是前行路上的石子罢了——她能一脸虚假笑容又毫不犹豫地踩着前行,毫不理会顺着石头滑下的鲜血。

北贪魑子她能有什么壁?

“上限”是世人定义的,“强”和“弱”也是如此,对咒术世界一张白纸的北贪魑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除了她本身的顽固特质外,其他色彩都是可以被潜移默化地沾染上的。

比如接受这种常规思想,接受自己的“弱”和“上限”——

虽然我老说她废物也是造成这样的原因之一,祂想。

再怎么独立的幼兽在成长过程中也会受到周围成年兽类的影响,无论她再怎么不乐意,两面宿傩终是她同类,更不要说北贪魑子是几乎纯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