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民间的说法。生辰当日不能赌气,否则未来一年都要不开心。”

胤礽抬头看了看瑚图里,旋即又把头埋在他胸口:“可今日也是我额涅的忌日。”

“世间所有母亲都希望子女平安快乐,仁孝皇后也不会例外。她虽已不在,但也定然是希望主子能开心的。”

齐云野劝道,“若是仁孝皇后知道主子不开心,自然也是不会开心的。为人子女者,该做让父母开心的事,不是吗?”

“你总有说法。”胤礽松开瑚图里的腰带,转而去拉他的手,“烫着没?”

“没有。是主子仁善,心疼奴才。”

“下次若再惹我生气,我定然不心疼你了!”

胤礽如此说着,终究还是缓和了语气,“我乏得很,你陪我歇一会儿。”

“奴才遵旨。”

齐云野去榻上坐好,让胤礽躺在了自己腿上。

很快胤礽就在齐云野的拍抚之下很快沉沉睡去,礼仪熬人,成年人都扛不住,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撑到此时已是很不易了。

胤礽的占有欲很强,齐云野早就发现了。每次见到自己跟别人多说了几句话,朝别人多笑一下,胤礽心里都会不痛快。

今儿自己跟杜廷仪说了一路的话,胤礽心里肯定更不舒服,齐云野其实知道胤礽早晚得把这点儿气撒出来,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皇上要表达的满汉融合的态度既然不能从太子那儿表达,就得从自己和德住这儿展露。

左不过就是被胤礽闹上一闹,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哄哄也就好了。

午后,仪仗一路回宫,太子的初次远行宣告结束。

这夜又是齐云野当值,凡他和德住当值时,太监都不必随侍在旁,这是胤礽定下的规矩。

今夜,在输了第四次之后,胤礽把棋子一扔,颓然道:“我不下了!”

那是之前齐云野找内务府做的跳棋。黑白子的围棋他不能赢,这“自己发明”的跳棋自然可以赢了。

齐云野笑着把棋子归拢:“既然不下了,那便歇息吧。”

“瑚图里!”胤礽气呼呼地喊了他的名字。

“都说了,生辰日不能生气。”

齐云野把手中的跳棋推到一旁,而后从袖中取出一枚缀了络子的香囊,“这是奴才特意找人配的安神香。香囊不是宫中的绣品,平日里不便佩戴,但可以让郑奉挂在帐子里或是压在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