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好随便跟外人说咱们家的情况,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爷真不考虑把小爷送去八旗学堂?

其实小爷去那儿也没什么,就假称是爷在关外的亲眷家的孩子,难不成真有人会去关外查吗?”

“不是怕查,是那八旗学堂的环境当真算不得好。”

齐云野道,“而且我问过齐全,他也不想去学堂,还是请个西席到家来吧。慢慢找着,总能找到的,在找到之前你们先教他认字,这也并不耽误。”

“爷心里既想定了,我就不多嘴了。”

“你该说的也都说了。”齐云野拢了拢衣领,“天凉了,给齐全的冬衣该准备了。”

“我想着呢,爷放心。”

吃了热乎乎的涮羊肉,又歇过一个中午,齐云野就开始教齐全满语。

从晨起时就隐隐觉得肩颈发胀,原以为是睡得不舒服,结果到下午时演变成了周身酸痛,只教了齐全半个时辰,齐云野就挪去榻上偎着,让他自己临字。

齐全写好了一篇满文字,送到齐云野身边:“哥你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齐云野伸过手接了,却觉眼前一片雾蒙蒙,他晃了晃头,不仅没把视线晃清楚,反倒把头给晃晕了。

“今儿不学了。”

齐云野勉强坐起身,一手撑在榻桌上,低着头说,“你去找小满玩一会儿,让忠叔进来一趟。”

齐全摸了摸齐云野的手,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喊道:“忠叔!我哥病了!”

陈忠和小满小寒都跑到屋内,一看齐云野已经烧得浑身滚烫了。

陈忠立刻安排道:“小寒去同仁堂请乐大夫,小满去把窗户关严,拿厚被来,再让方嫂先腾个炉出来把姜汤熬上。”

“没那么严重……”齐云野轻声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再吓着齐全。”

“我的爷,这会儿您就别逞强了。”陈忠把齐云野抱到床上,替他脱了外衣安顿妥帖。

“哥,我没被吓着。”齐全蹭到齐云野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说,“你好好歇着,我在这儿陪你。”

“乖。”齐云野手中稍稍用了些力,握着齐全的手渐渐睡了过去。

乐显扬一听是齐云野病了,连忙跟着小寒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