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不轻,没过一会儿齐云野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忤逆是大罪,我不敢认,不如我跟阿玛到太子或者皇上跟前去分辩一番。”

“呵,我告诉你瑚图里,今日便是闹到御前,我也自有我的说辞。

我是朝廷命官,更是你的生父,你命中带煞,生来克母,本该将你溺毙,是我不忍才将你远送京中。

图黑未曾少你吃穿,你却贪心不足,与你堂兄弟屡次争宠斗狠。你如此性格,如何能留在太子身边伺候?”

齐云野心中怒气满盈,他承了瑚图里全部记忆,当然知道那可怜幼子如何怀念生母,如何胆战心惊寄人篱下,如何因堂弟一句“克母”而在半夜躲在被中痛哭流涕。

如今出自生父的这句“克母”,若是让那真正的瑚图里听去,该是何等伤心悲愤。

齐云野不由得红了眼,终究是替瑚图里觉得不值:“若我当真命中带煞,便该最先——”

“真是热闹啊。”

额楚的声音缓缓飘来,他走到瑚图里身边,道,“主子四处寻你不见,没想到你在这里。哟,恕我眼拙,这位大人是?”

“本官乃盛京游牧副尉崇禄。”

额楚也没行礼,只略微欠了身,道:“原来是额尔登额谙达的属下,失礼了。在下额楚,家父正白旗前锋参领英赫紫。”

额尔登额是英赫紫家旗下包衣出身,属内三旗包衣;崇禄虽然也是镶红旗正身旗人,但仍属包衣籍。

英赫紫是上三旗正身旗人,出身和官职比额尔登额高了不少,比崇禄更是高出许多。

崇禄脸色稍敛,却仍是不曾服软,他道:“额楚少爷抬出令尊,怕是也管不了我的家事。”

“倒是没有这个意思。”

额楚笑笑,“我是个没本事的,是靠了我阿玛才能当了太子的哈哈珠子。不似瑚图里,是靠自己的命挣来如今恩宠。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想请教崇副尉,我读书少,只听过子承父业,子得父荫,却不曾知晓以往可有父凭子贵这一说?

若是您知晓,还请赐教,也让我长长见识。”

“你……!”

有额楚这么一打岔,齐云野倒是冷静下来,他拉了拉额楚,道:“罢了,回去当值吧。”

“也对,有工夫在这里跟无关人磨牙,不如去主子面前讨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