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拉着德住腰间佩着的绦子,道,“他当真病得不重?”

“当真不重,主子安心养病。没准儿等下午一睁眼他就能来伺候您了呢。”

德住耐心哄道,“主子病中不宜多思,您这么挂着他,自己病好得慢,他也休养得不安心。”

“嗯。”胤礽闭了眼,“我头疼得紧,你帮我揉揉。”

在德住的安抚下,胤礽渐渐睡沉了。多西珲见状上前接替,德住则示意郑奉到外面说话。

待出了营帐,德住直接拿了蓑衣,语速也终于快了起来,他道:“瑚图里今儿早起就没醒过,烧得滚烫,人事不知。

我已经跟那边帐子下的人都交代好了,劳烦郑公公多留心,主子病着,千万别让主子知道这事。”

郑奉自然知道深浅,连忙应声:“少爷辛苦,这外边儿风大雨大,您留神。”

“不打伞了,麻烦。”德住说着戴上顶戴直接跑了出去。

额楚一直守在瑚图里床边,眼见瑚图里呼吸愈发粗重短促,他的心也被高高吊着。

“如何了?太医可来过?”德住进了帐内问道。

额楚红着眼,摇头道:“不大好,我叫他不应,太医也没来过。小明子去找了三次,太医说因着暴雨降温,皇上那边也不大舒服,现下实在忙不过来。”

德住皱了下眉,正准备再去找时,有小太监打帘将太医王德润送了进来。

“郑公公说瑚少爷不大好,特让我来看看。”王德润说着就走到瑚图里身边诊脉。

见他身上衣服都已滴水,额楚连忙让人拿了干帕巾来,小明子也颇有眼力地在旁照看。

王德润摆手:“无妨,你们也先别急,待我诊过脉之后再说。”

几人不敢再打扰,只焦心等待。少顷,王德润自药箱中取出银针,先刺了几处穴位,而后才接过小明子递上的帕巾自己擦了脸上手上的水,道:“瑚少爷这是……这是耽误了啊!”

额楚连忙问道:“王太医可有法子?”

“若是在京中倒是好说,可出门在外当真是没备着对症的药,咱们驻地又离城颇远,最近能寻到对症药材的地方往返怕是也要两三日,可瑚少爷这……怕是等不及了。”

“怎会如此?!”额楚瞬间就红了眼。

“瑚少爷身子本就不好,这是以前做下的病,若是好生调养着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