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仍觉不足,又贴近了些,把头靠在瑚图里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胤礽缓缓闭上眼,未几,泪滴滑落,坠在瑚图里的寝衣之上,渐渐洇出痕迹。

“快点醒来,瑚图里,别丢下我……”

胸腔一次更大的起伏之后,齐云野渐渐恢复了意识,四肢百骸宛如被重锤凿过,让他提不起力气。

“瑚图里,你醒了是不是?!”是熟悉的声音。

齐云野觉得肩头一轻,感知渐渐回笼,猜想大概是胤礽将头从自己肩上抬了起来。

“……”齐云野的喉咙干涩喑哑,完全发不出声来,大概是只做了个口型。

“没有旁人。”胤礽伏在瑚图里的耳边低声说。

理智和思绪渐次归拢,齐云野睁开眼,向着声音来的位置歪了歪头,许久之后才对上焦。

眼前是哭红了眼的胤礽,齐云野张了张嘴:“别哭。”

胤礽抬手擦过自己的眼眶,而后说道:“醒了就好,我让太医进来给你看看。”

齐云野点了下头,旋即又垂了眼皮。

太医来看过之后,终于确认瑚图里此番病情虽然凶险,但用药及时,已无性命之忧。

后续路途之中只要不再劳累注意保暖,待回京后再好好休养一阵便能全好了。

醒来后用了药,又进了些补气温养的药膳,齐云野自觉有了些精神。

胤礽是决计不肯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而齐云野也是无力争辩,便依着以往的模样陪胤礽在床上一起躺了。

“别再逞强了。”胤礽说,“我命都要被你吓去一半了。”

“别说胡话。”齐云野拍抚着胤礽的后背,“这次是我错了,主子罚我吧。”

“罚你快些好起来,罚你以后只许叫我保成,罚你一辈子不许离开我。”胤礽钻进瑚图里的怀里,压抑着哭了起来。

“保成,你是主子。”

“我说过,你是保成的兄长。太子可以没有哈哈珠子,但是保成不能没有兄长。”

齐云野重重叹了口气,又把胤礽搂得紧了些。

“你知道你前几日夜间睡得多不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