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拄着头,说:“日后谁要是再说你笨,我第一个不同意。你可一点儿都不笨,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都能想清楚。”

“一向都是只有主子才说我笨的。”法式善笑着说。

三阿哥抬手拍了拍法式善的胸口,低声道:“就如我说你笨一样,二哥对瑚图里也是如此。大哥盯着东宫也不是一两日了,庶长子和嫡长子之间的争斗,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咱们本就没有什么嫡长传统,是跟着汉人学来的,大哥身后还有议政王大臣会议,他如何能服气?”

“那……主子呢?”

“诗书笔墨,亦有趣味。”三阿哥看向法式善,“跟着我可觉得亏?”

法式善咧嘴憨笑:“主子都说了我是笨的,我自然只听主子的。主子不觉得亏,我就不觉得亏。”

另一边,四人对弈终究没能比出胜负,三人哄着胤礽搁了棋歇息,夜间仍是由瑚图里陪侍。

“手可还疼?”胤礽问。

齐云野摇头:“早就不疼了,教习谙达留着余地呢。”

“今儿这一出,只是苦了你。”

“我不觉得苦。”齐云野说,“我到主子身边这些年净享福了,如今不过是被打了手板而已,根本算不得苦。”

“你总是如此,可我舍不得。”胤礽把头放在齐云野的肩旁,“这些我都记着呢,日后总会还回来的。”

“保成。”齐云野侧身拍了拍胤礽,“你是太子,你未来会有很大的权力,但也会有很大的约束。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也是你需要面对的现实。”

“也包括护不住身边人吗?”胤礽怅然道。

“不是护不住,而是不能太偏袒。”

“道理我都懂,只是我还没有心硬到能眼见你们受伤而无动于衷。”胤礽叹了口气,“我如今能力仍旧有限,不能全然护住你们,只能靠着这种苦肉计骗过周围的眼线。瑚图里,我好想快些长大。”

齐云野轻声问道:“保成可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吗?”

“十七年。”胤礽立刻回答。

“到现在都过去五年了,你已经长大很多了。”齐云野哄道,“最开始的时候,你连身边的太监在盯着你都不曾理解,可现在,你已经知道食不过三,知道不暴露自己的喜好,甚至会用苦肉计了。”

“苦在你身上的苦肉计,我宁愿不用。”

“一点都不苦。”齐云野把自己的手举到胤礽面前,“不然拆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