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楚说:“昨儿我伺候主子午歇,主子被梦魇着了,一直在叫瑚图里,后来郑奉去叫了瑚图里来,哄了好久。
以前主子也总偏着瑚图里,我还没发觉,可近来……尤其是跟你一处之后,我总觉得主子待瑚图里不一般。
那种亲近,跟对咱们都不一样。”
德住叹了气,道:“前天夜里,主子梦中叫着瑚图里,然后......我只在梦见你的时候才有过,所以才问的你。我怕是我想多了。”
额楚笑了笑:“我还当你故意羞我呢。”
“我怎么会?”德住在额楚的眉角吻了吻,才又带了些担忧,说道,“不知道瑚图里如何想的。”
“他如何想的怕是已不甚重要了。从小主子就离不开他,如今若当真主子存了那样的心思,更不可能放他走了。
说起来瑚图里也十五了,换个身份留在主子身边,倒也是合乎情理。你担心什么?”
“现在主子身边的人多,东所里又住着大阿哥和三阿哥,来来往往的,若是有个嘴碎的把这事传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德住颇为忧心,“我觉得不能再让人陪主子睡了,郑奉是跟着主子长大的,他是稳妥,可旁的这些……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
额楚:“想什么法子?你既听见了,便直接去同主子说就是了。这是为主子好,难不成主子还能恼羞成怒罚你?
便是罚了你,好歹也是让主子知道了他梦中呓语喊着瑚图里这事,主子若真是想要瑚图里,那就会留意着了。”
“是了。大不了就罚我一次,若是罚得狠了,你记得替我求情。”
“那是自然。”
然而等二人再次当值时,却发现太子已主动提了以后夜间不再用哈哈珠子陪侍。
他们二人留心观察了几日,见瑚图里与往常无异,又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将这事埋在了心里,未曾再与旁人提起。
实际上齐云野是真的不知道,但胤礽却是完全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
梦中之事他没忘记,而醒来之后的反应他也懂得。
他叮嘱了以后夜间若无特殊安排,便只让郑奉近身值夜。
毕竟胤礽很清楚,他对瑚图里的那点儿心思一旦让旁人知道,那瑚图里大概就活不成了。
转眼入夏,午后暑气正盛,郑奉端了茶走进屋,却见瑚图里歪在榻上,而太子正在书桌前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