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于主子,便如富善大人之于皇上。哪怕日后主子身边只能留下一人,那也绝对会是你。”

多西珲在此时推门进来,语气中带了嗔怪:“达春,他还病着,你同他说这些作甚!”

达春却驳道:“他早晚要知道的,难不成因为他病着就不同他说?让他满心欢喜想着日后出宫如何?

你们就是太心软太周全,他如今也这么大了,又不是不懂事的,早些看清早些想开才是。”

“那你也不该这时同他说!”多西珲拉开达春,坐到床边拉住齐云野的手,“别多想,先安心养病。”

齐云野神色淡淡,平静说道:“你们都没错,不必为我起争执。”

“又说胡话了。”

多西珲替他掖了被角,“日子还长,不必现在就为着日后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担忧。

你如今的病不在身,在心,你得把心里的事情抛开些,这病才能好。

便是你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就是为着他们,你做事也不能太莽撞,是不是这个理?”

“谢谢你们。”齐云野这声感谢是发自真心,他们不知道内情,但对自己的关心却是做不得假的。

耳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多西珲和达春回头见是郑奉,便立刻起身。

“主子来了。”郑奉说。

胤礽走进屋内,道:“都下去,我同瑚图里有话说。”

二人行过礼后便和郑奉一起走出了房间。齐云野靠在床上,第一次没有起身行礼。他垂了头,不去看胤礽。

“身子怎么样了?”胤礽先开了口,语气终究还是关心的。

“已好了许多,多谢主子挂念。”

“为什么想离开?”胤礽直奔主题,“是终于看清了我,还是终于看清了自己?”

齐云野没想到胤礽会这样直接,他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就只沉默着应对。

胤礽也不着急,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答案。

许久之后,齐云野才开口:“我犯了大错,没有资格再伺候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