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西珲看着齐云野,不由得咋舌道:“我们一同读书这么多年,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课程,怎的就你这脑子这般好用?”
因为我作弊了。
齐云野垂眸,而后说道:“那我就再好用一次,今年秋围咱们主子依旧留京,所以,无论我身体如何,今年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赛马射箭喽。”
“你定是胡吣的!”多西珲道。
“不信就等等看。”齐云野捏了一块马蹄糕吃。
多西珲轻轻转着茶盏,片刻之后说道:“不过也确实有可能。若是这次行围主子不去,大概又是大阿哥和三阿哥伴驾吧。”
“还有四阿哥。”齐云野道。
“四阿哥?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孝懿仁皇后去世,康熙带着老四让他散散心吧。
齐云野摇了头:“都说了是猜的,我没来由的乱猜,你就随便听过后忘记就好了,不要深究。”
“没来由的乱猜。”
多西珲复述了一遍齐云野这话,接着就撇了嘴,道,“你把主子身边的事都猜的那么准,那怎么不猜猜自己呢?”
齐云野的笑容凝滞,是啊,他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偏偏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所有人的路途都是定数,只有自己是未知,是变数。
冷眼旁观这十余年,终于还是无法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跑不掉,离不开,也改变不了。
皇贵妃的生命只剩最后一月,亲征噶尔丹也已是注定,那二十九年的“太子侍疾无忧色”也肯定会发生。
如果他不是哈哈珠子,如果他不在太子身边,如果他没有对那自小陪伴长大的少年动了心,这事无非就是一次普通的“父子闹别扭”而已。
可现在……时间越近,齐云野的心里就越难受。
这几个月来,每每看到胤礽,他心中都会有一个念头冒出,这念头可怕到他不敢去面对,可怕到他整夜被梦魇纠缠。
多西珲抬头见他神色有异,连忙又说:“我乱说的,你这……你别当真啊!我没别的意思,哎呀我真的——”
齐云野打断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
多西珲仍心有余悸:“你刚才那个表情跟死了人似的,太吓人了。你……你当真没事?你不会真的能预知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