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毕竟不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供奉的。”

“这并无差别。即便是瑚图里他自己一时兴起来供奉,也终归是顶着太子的名头,为了太子做事。”

苏培盛道:“说来,瑚图里少爷确实一心为着太子殿下,不曾藏私。他这般真心实意,主子怕是无法招徕了。”

“无妨。”四阿哥抿了茶,道,“张起麟,回宫之后你寻个机会把这件事透给瑚图里,不必说明,他是极聪慧的,略想过后便能明白。

他是重恩重情之人,我虽不能将他招揽到身边来,但因着我相助的情分,日后我在太子那里也能有些脸面。”

“奴才遵旨。”

张起麟回话,却又没能忍耐住,小心地问道,“主子与太子殿下本就是手足兄弟,又何需这般筹谋算计?”

“太子与大哥亦是手足兄弟,不也还是弄到这步田地吗?”

四阿哥道,“虽有亲缘相连,但关系仍需要用心维护。更何况,我与太子亲近,汗阿玛看在眼里,自然也会对我多些喜欢。

先皇后已去,德额涅与我又不亲近,永和宫有了十四弟,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呢?

我无人可依靠,便只能靠着太子。无论是为着现在还是日后,这总归是最稳妥的方法。”

次日圣驾回銮,胤礽忍了一整日,直到晚间与齐云野同卧之时,他才终于松了神,钻进齐云野怀中,将他紧紧搂住。

“这是遇到什么事了?”齐云野轻轻拍着胤礽的背问道。

“从山门开始的三步一叩,还有大雄宝殿里的一百零八次叩拜。你膝盖还要不要了?!”

齐云野低低笑了一声,哄道:“早就没事了,不用这么焦心。”

“汗阿玛终于不再疑我了。”胤礽闷声说道,“瑚图里,谢谢你。”

“这是我该做的。”

“不,不是的。”

胤礽说,“东宫里太监侍卫加起来上百人,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周全地替我谋划。

如果不是你三步一叩地进了山门,让很多人都能看见,汗阿玛也不会这般舒心。

而且你事后并没有邀功张扬,这才是让汗阿玛彻底放下疑虑的关键。

旁人即便是想到假托我的名义去供奉些什么,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圆满。

瑚图里,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