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意的我给不了,我在意的你也给不了。”

齐云野说,“如果你不是太子,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少年,我定要说一句我要同你天长地久,我定逼着你不许娶妻纳妾,日后只许有我一人。

我想要平淡的生活,我想要游山玩水,走遍大好河山,跟爱人相扶相伴到老,这些,你能做得到吗?

我想要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给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接受,时刻告诉自己,你是皇子,是太子,你必须要有子嗣,你必须要承担起你的责任和义务。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我不能成为阻碍你绊着你的人。

没错,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我知道我说些拈酸吃醋的话就能让你放松些,可那有什么用?那是饮鸩止渴!

你觉得你辛苦难过,可撷芳殿里那几位格格,大好的年华就在虚无漫长的等待中荒废,她们不辛苦不可怜?

与她们相比,我又算什么?我又有什么资格为着自己的那点儿欲望和私心把你拴在我身边?!

保成,我们不该也不能这么自私!”

这段话说到最后,终究还是乱了心绪,齐云野撑在桌上,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大口喘息起来。

胤礽从来没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齐云野。

不知是被那些话给震住了,还是被齐云野如此状态吓着了,又或者兼而有之,胤礽只愣愣看着眼前人,没有出声。

屋内安静了许久,直到二人都已经喘匀了气时,齐云野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真的是会痛的,他用手背胡乱抹了脸,将眼泪擦去,而后起身道:“我去让膳房再做一碗安神汤。”

“云儿……”

胤礽追上来从后面抱住齐云野,一遍遍呢喃着叫着他的乳名。

自交托秘密之后,胤礽只有在最亲密最情动之时才会如此称呼。

齐云野叹了气,掰开胤礽的手,道:“我累了,今晚我去耳房,你用了安神汤就早些歇息吧。”

这是第一次明确的拒绝,没有留有余地,胤礽怔忡站在原地,直到郑奉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碎碗,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郑奉扶着胤礽坐到床上,拿了帕巾替他拭面,却总擦不干垂下的眼泪。

郑奉低声道:“主子可别哭了,再哭下去明儿眼睛就得肿了,到时皇上问起来您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