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息怒,咱先去膳房喝杯茶,行吗?”

“走吧。”

赵肃喜这才连滚带爬地出了正殿,一路殷勤跟着郭玉回了膳房。

伺候午膳的一众太监都已站在院中,郭玉看了看,问道:“今儿午膳加了一道煨鸽子,主子吃了觉得好,是谁负责的?”

有三名小太监出了列。

郭玉打量了一番,又问:“都各自负责哪一部分的?”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回郭公公,这煨鸽子是最考验火候的,奴才负责炖品已十余年了,这二人都是新进跟奴才学的。不过两三年光景。”

郭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也确实是个熟脸,早些年我就见过你。主子有赏,既然你是东宫用老了的人,那你就领头一份吧——来人!把这三人给我拉下去!为首的打三十板,剩下两个各打十五板,罚完之后打发回内务府交顾总管再行处置。”

三人吓得脸色惨白,连连跪地求饶。

郭玉召来刚才一直跟随的小太监,用筷子夹起盘边的竹丝,道:“今儿主子生辰,这就是你们送上去给主子的东西!还腆着脸想要主子赏?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堵上嘴拉后院去给我打!凡是有要求情的一并同罚。今儿这事,没有情面可讲,所有人都去观罚,去给我长长记性!”

立刻有人上前带了三人下去。

赵肃喜虽是不忍,但也知道这罚并不算重,饭菜里出现了刷锅用的竹条,这事要放在别的主子那儿,别说是打板子了,丢了命都有可能。

他拉着郭玉到一旁,姿态放得更低了:“郭哥哥,今儿这事……”

“你捡条命。”郭玉说,“是少爷们那桌上的。要是主子桌上的,你这脑袋就得移位了。”

“是……是哪位少爷吃着了?”

“瑚少爷。”郭玉答了,又道,“怎么着?你还打算去少爷面前求情不成?”

赵肃喜听后脸色一僵,旋即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我真该死!郭哥哥,这事儿您可别再往外说了,今儿那个打头邀功的叫花喇,以前就被瑚少爷点过说他机灵过了头。

当年郑哥哥传话过来,我看这孩子手脚麻利用着可心,就求了郑哥哥把他留下来,一直没让他去前面伺候露过脸,就是怕他再惹得主子和少爷们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