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施一次针。”贺孟頫道。

又是一番施针用药,足过了有半个时辰,齐云野才悠悠转醒。

“我……又晕了吗?”齐云野问。

“你简直吓死人了。”达春又急又气,“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没有不舒服。”齐云野喘了两口气,才道,“现在是觉得有些累了。”

“先别说这些了。”贺孟頫到了床边,将扎在穴位上的几枚银针取了出来,“瑚少爷现在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些没力气,别的倒没什么异样。”齐云野回答。

贺孟頫以询问病情为由,将其余人都请去外间问候,他落了帷帐,确认无误之后,才压着声音询问道:“瑚少爷同我说句实话,近来于房事上可有过激?行房过程中可否有力竭不适的情况?”

“我哪有……”

“瑚少爷。我是大夫,我能看得出来。您得跟我说实话,我才能替您诊治。”

齐云野坐了起来,道:“你可知道你在问我什么?”

“我知道。”贺孟頫坦然回答,“即便是现在太子殿下就在此处,我也得这么问。”

齐云野:“我之前就说过,宫中行走艰难,你如此行为,是拿自己的命在赌。有些事情知道要装不知道,你才能活下去。”

贺孟頫却道:“这话我师父也说过,但我身为医者,最该优先考虑的是病者情况。

更何况,若是您的身体当真出了问题,太子殿下一怒,我同样也难逃罪责,两相权衡,我才有此一问。

我赌的是您的通情达理,所以,您会让我赢吗?”

齐云野盯着贺孟頫,沉默片刻,他轻叹一声,道:“这两年房事都很节制,不曾有任何不适。开年到现在大抵每月一两次。

只最近一次事后有些脱力,但歇过一宿后也便好了。最近一次是七月在畅春园中,出来后就没再做过。”

贺孟頫松了一口气,道:“那应该不是房事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