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偏疼太子,可在奴才看来,您对所有阿哥都好,却唯独欠了太子他该得到的那份父子情!

您在太子面前做明君圣主,却要求他在您面前先做孝顺儿子,您不觉得您太不讲道理了吗?!”

“滚出去!”康熙甩手将杯盏打落,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富善身上。

富善硬生生受了,而后磕头道:“奴才御前失仪,自去侍卫处领罚,这些时日不能伺候圣驾,请皇上恕罪。”

“启禀皇上,德住侍卫求见圣驾。”魏珠从后侧进了正殿通传。

被这么一打岔,康熙也从刚才的怒火中清醒过来:“他醒了?太子呢?”

“德住侍卫是从后面过来的,不曾告知太子。”魏珠说。

“叫他进来吧,让太子也进来。”

德住是被抬进殿的,他脸色仍是灰白,气息急促,需要搀扶才能勉强起身坐住。

胤礽进殿后见了德住,眼泪瞬间就垂了下来,他伸手想去搀扶,却被理智拽住,规矩地先跪地给皇上请安行礼。

康熙眼见他这般模样,脑海里还回响着方才富善说的话。

此情此景,若换了三阿哥、四阿哥,或是别的年岁更小的阿哥,他们或许早已将那规矩放下,循着人之常情去回护自己身边人……

德住被小太监搀扶着跪地,用虚弱颤抖的声音说道:“奴才德住,自知罪孽深重,求皇上赐死。”

这一句话声音很轻,却将殿内砸得再无一声响动,就连康熙都没有料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少顷,胤礽颤着声道:“德住……你定是病糊涂了……是不是?”

德住攒足了力气,再度叩首:“奴才求皇上赐死。”

“德住!”胤礽终于冲破了理智的枷锁,他冲到德住身边拦住他,“别乱说话,你是病糊涂了,你一定是病糊涂了……”

“主子……事到如今,只有奴才死了,这事才能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