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楚绝望的喊叫并没有唤醒昏迷中的齐云野,王德润用了针,强制让齐云野陷入深眠之中。
若非如此,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根本撑不过这样巨大的哀恸。
已经去了一个了,此时此刻,这座行宫之中,再也承受不住哪怕多一分的悲伤了。
达春将用热水浸过的帕巾送到太子面前,劝道:“主子节哀,事已至此,该想对策才是。”
胤礽木然接过帕巾,机械地擦过脸,而后说:“交给你个任务。”
“奴才听命。”达春立刻跪地。
“无论用什么方法,去撬开那两个太监的嘴,我要确切口供。”
“奴才遵旨!”达春磕了头,立刻转身出去。
胤礽将手中的帕巾对齐折好,放到桌上,而后站起身来吩咐道:“小明子留下照顾瑚图里,郑奉去让膳房备一份血燕。多西珲,随我去拜见汗阿玛。”
胤礽到了御前,这次并未多等,便被召了进去。
胤礽亲自将血燕从食盒中取出放到康熙桌前,道:“汗阿玛,这是行宫膳房做的血燕。”
康熙合上奏折,抬眸看向胤礽。
胤礽面色沉静,道:“儿臣吃过了,若是有毒,也是儿臣先死。”
“胤礽,你这是做什么?”
“汗阿玛,这便是每日里德住他们为儿臣做的事情。若是有毒,他们先死。”
胤礽说道,“现在德住死了,额楚也留不住,瑚图里重病,怕是也难以再跟随伺候。
儿臣身边就只有多西珲和达春二人了,儿臣今日想向汗阿玛讨个恩典,将他们全都放出去。
瑚图里重病不堪用,多西珲有军功可回军中去博得仕途,达春亦可先从笔帖式或是依着侍卫晋升的途径入朝。”
“你身边得有人。”
“儿臣不需要。与其留在儿臣身边等着不知何时就把命断送在这倾轧算计之中,不如让他们去自谋生路。
都是有阿玛额涅的人,在家中都是公子少爷被人伺候疼爱的,儿臣不能害了他们。”
胤礽叩首,“求汗阿玛将他们都放出去,儿臣回宫之后便闭门不出,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