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摇头。

“方才你不是问我昨晚怎么了吗?”

胤礽抬起手,把微热的手心放在齐云野的胸膛,而后才说,“昨儿你没来由地说起要陪我多久,我有些害怕。云儿,你当真不是算出来什么不好的了?”

齐云野继续摇头。

以前他用占卜之术胡乱糊弄着胤礽关于未来走向,但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所有人的结局,知道所有故事的走向,却不知道自己的命途如何,不知自己的结局在何处。

胤礽轻叹一声,抬手刮了一下齐云野的鼻尖:“我不想瞒你,才直言相告,但又怕你觉得是自己影响了我,所以还是要劝你一下,切莫多思。”

“嗯,我明白。”齐云野答。

胤礽:“你能想着以后不再去占卜,其实我是开心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放心,我肯定不算了。”齐云野轻轻推了一下胤礽,“该去忙了,别耽误国事。”

“好。你歇着。”胤礽凑上去在齐云野的鼻尖轻吻一下,而后起身离开。

午后,直郡王府报丧,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病逝。

这个给大阿哥生育了四女一子的女人,带着对子女的眷恋和不舍在王府中安静离世,离世时身边并无自己的夫君相伴。

所谓偕老,终究落空。

撷芳殿中,嘉禧手中绣线不停,只淡然道:“她自己想不开,为着直郡王的嫡子,不惜拼上了自己的命,既如此,便是谁劝都没有用的。姐姐已仁至义尽,去送了赙赠,便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了,又何苦熬着自己给她抄经?”

太子妃轻叹一声,道:“前朝争斗不休,可她不曾实际做出什么伤害咱们的事,毕竟一条人命,就当我给太子殿下攒些功德吧。”

“姐姐还放不下?”嘉禧问。

“是放下了,才会如此。”

太子妃搁了笔,“咱们主子本就不耽于女色,对云影也不过尔尔,我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你也是,明明就是在给齐布松敖做衣服,非得跑到我这里来,去找云影不好吗?”

“云影姐姐如今也跟咱们一样被主子冷着了,我又是个不太会安慰人的,若是到她那里说错了话惹得她难过,我可就罪过了。咱们太子殿下如今协理朝政事务繁忙,难不成还要怹抽了空来解决咱们院里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