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齐云野怅然道,“如果早就知道,心中就会有各种想法,或是惶惶不安,或是日日难过,又或者不管不顾想要改变结局,如此一来,反倒会忽略了当下。

而且我这境况,并非是明日就会倒下,与其让太子殿下未来数年无一日安宁,为我提着心,倒不如顺其自然,让他慢慢接受。

十年后太子也已近不惑,心智性情定然会比现在更稳,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那便依你吧。”

富善叹道,“又或许这十年之中,太医们能寻到更好的方法也未可知,总归尚有时间,你也莫要太过伤怀,心思郁结,对身体不利。

你的婚姻之事,我会去同皇上说,此事你不必担心了。”

“多谢大人。”

富善又道:“瑚图里,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也是真的很心疼你。

我知道这事说来可能会让你觉得唐突,方才我也只是突然闪了这个念头,但现在一想,这未尝不是另一种方法。”

“大人此话是何意?”

富善问:“令弟今年有十七了吧?”

齐云野愣了愣,说:“大人是说……来保?”

“来保与我小儿子同在景山官学读过书,我对他略有耳闻。小女也是康熙二十年生,只是生在了正月,比来保要大些,你介意吗?”

见齐云野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富善又连忙道,“确实是我唐突了,方才还想着是与你说亲,这一会儿便转到了来保身上。”

“倒也不是唐突,就只是一时没能缓过来,来保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身边时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一转眼,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

齐云野顿了顿,道,“婚姻大事虽说该由长辈说了算,但我常年不在家,若是问也不问就替他答应下来,想来他心中也会不平。

我家一向是没规矩的,还望大人见谅,此事我总也要回家同来保商量一下才行。”

“这是自然。我也只是方才突然想到便说了,无论来保是否同意,也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态度。我只是……”

富善难得的有些词穷,他斟酌了一番,才道,“我只是怜惜你,想着能用什么法子帮扶你一下而已。你这孩子,实在是太惹人疼了。”

“多谢大人厚爱。”

齐云野行了个礼,“我明白大人的好意。正好明儿我休沐,回家后便同来保将此事说了,若他有意,我便去寻了日子,亲自登门与大人您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