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富善去世,齐云野让来保带着妻子回去奔丧,并给了双倍的馈赠。富善虽然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但若无废太子一事,也断不至于即刻就倒下。
自己的亲信侍卫被人利用,成为了刺向自己主子和小主人之间的一把剑,富善这一生追随康熙忠心耿耿,为了缓和康熙和胤礽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惜冒犯天颜,未料到了最后,自己却成了胤礽“窥伺龙帐”的起因。
事发之后富善几乎是即刻就病倒了,他撑着病躯在康熙面前详陈事情经过,以期康熙能够原谅太子,却最终只能带着遗憾离世。
十月初,达春和多西珲被罢官,由各自家人出了钱赎罪,便各自归家。
太子被废,身为哈哈珠子的他们并未遭受太多,二人心中都明白,皇上终究还是心软手软了。
事发之后他们立即被看管起来,与太子一道回京后就下了狱,即便是疏通了关系,也不敢传信出来。
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二人商量着,一同去了齐云野家中。
看达春搀扶着多西珲坐下,齐云野道:“你这腿,这次也是受苦了吧?”
“还好,比你总还是强些的。”多西珲说。
齐云野弯了弯嘴角:“我把我这轮椅的图纸留给你,日后没准你能用到。”
“别咒我!”多西珲也勉强笑了一下,“岁数大了反倒刻薄了不成?”
“我是将死之人,早已无所顾忌。”
“瑚图里!你又乱说话!”达春气得拍了下桌子。
“悠着些,我这桌子楠木的,怕是遭不住几下就被你拍烂了。”
齐云野指了一下桌子,“喝口茶再说话吧,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都是你们爱喝的。”
多西珲看了看杯盏,终究还是酸了鼻子,他侧身擦过眼角的泪,暗自调整着心态。
齐云野不愿让他们再沉溺情绪,便挑起了话题:“我给你们写的信,可看了?”
达春颔首:“看了,我们也照做了,只是……劳你给我们解释一二吧。我们俩这脑子,你是知道的。”
“张浩尚这枚棋子还没用上,如今到了该用的时候了。之前我给主子也写了一封信,是托四爷转交的。那信我没封口,四爷或许会看,又或许没看,这并不重要。只要信由四爷交给主子,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主子就只能相信四爷。那信的内容与给你们的没什么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