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犹豫了!快!通知3号、4号手术室,准备OR……”
负责急救的医生一把撞开挡路的助手,朝门外大吼。
病床的滚轮在地板上压出‘骨碌碌’的颤音,而就在涩泽龙彦与纪德即将被推入手术室之际——
“滴——滴、滴。”
急促的蜂鸣音突然停止了,繁乱的心电图又恢复了正常。
看上去似乎只是虚惊一场,然而无论是医生还是随行的护士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缓慢而无声地低下头,沉默地看向了病床上的两个青年人。
一股难言的遗憾气氛在空气中散开。
没有人说话。
而与此同时,发呆的监控助手终于跟了上来。
“怎、你们都站着干什么?不是说要手术急求吗?!快点啊!这两个目标可是——”
助手一边扶着墙喘气,一边焦急地催促。
他不明白这群上一刻还火急火燎,推着个病床还能跑得飞快的医护人员,现在怎么又呆站地不动了。
“已经没必要了。”
回答男人的,是最初把他撞到一旁的急救医生。
“什么意思?”助手一愣。
护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把脑电图投屏到了仪器上。
监控助手抬眼,下意识循着视线望去。
男人愕然地发现,屏幕上象征目标脑活动的数据,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跳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直线,再没有一丝起伏。
“……这、这,可是他们还有呼吸……”
男人张口还想辩驳,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医护人员的注视下,讷讷地闭上了嘴。
急救医生看了眼仪器上的时间,下达了诊断,
“时间凌晨4点53分,确认病人脑死亡。”
“先生,现在你有足够的时间和上级反映了——是继续保持现状,还是切断氧气管,终止病人的生命。”
“我……”
监控助手正准备说话,突然,又一声尖锐的蜂鸣打断了对话。
医护人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里写满了相似的惊恐。
相同的情况,正在整个医院上演。
涩泽龙彦与纪德的脑死亡如同一个开始的信号,‘滴滴’的仪器警报声起此彼伏,不断从各层的病房内传出。
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的动静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声声尖锐的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