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正堂,两人向王知府确认道:
“回府尊,的确是我二人见过的那位李艄公。”
水溶还补充道:
“那天,李兄还好心为他女儿取了名字,我问过仵作,他怀中有块布,布里包着纸张,那正是李兄写给他的名字。
晚辈冒昧问一句,李艄公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不知如今在何处?”
王知府摇头说道:
“并没有查到那女童的踪迹。”
水溶心道不好,南嘉不会也出事了吧!对知府问道:
“晚辈怀疑,这李艄公出事,可能与他女儿的失踪有关联,不知大人可令衙役寻找了那女童?”
王知府说道:
“如今没什么线索,也没什么调查的方向,大海捞针一般又如何寻找。”
水溶有些语塞,但是明知道有一个小孩子失踪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水溶自告奋勇的说道:
“她往日的名字叫小鱼,如今的名字叫南嘉,七八岁大小,而且王府尊,我见过那女童,能画出她的画像来。”
见王知府不置可否的点头了,水溶也不以为意,他这可不是如今那些抽象到亲妈都认不出来的画像,等王知府见过就知道了。
水溶从荷包里拿出一支铅笔,这是他前天和奕甫兄一起做的,刚刚午休的时候才刚组装好一支,当时急着来衙门,便鬼使神差的顺手带上了,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水溶在白纸上快速的勾描线条,同时心中夺命连环call万能的小青:
“小青,把小南嘉的照片翻出来,让我照着临摹!”
好在当初水溶的素描不是白学的,一段时间之后,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李奕甫伸出大拇指,夸道:
“这和那天见过的小南嘉几乎一模一样,师弟绝技啊!”
王知府也大声叫了个好:
“好,妙极,这种画像的法子真是逼真极了,比现在的画法虽然少了几分意境,但是胜在真实,用在追踪犯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王大人挤出来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对水溶说道:
“不知贤侄可愿意多画上几份,然后将这法子教给衙门里画像的画师啊?”
水溶心中捂脸,王大人,不会笑就别勉强了,真的会吓到小孩子的。
而且,画一两张还可以,如果画上十张八张的,他手会断掉的吧,水溶突然就很怀念有复印机的日子。
还没等水溶回答,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笑着打趣道:
“退之兄就别为难这疲懒的小子了!”
王知府连忙站起身来:
“如海兄怎么过来了,不过,听语气,如海兄和这位小贤侄很熟啊!”
水溶心里郁闷,贤侄就贤侄吧,为啥加个小字啊,我都一米八了,你们不能光看年龄啊!
林如海淡淡笑道:
“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月余前刚收下的,所以外界所知不多罢了!”
水溶就见到王知府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严肃脸上迅速染上了震惊,频频的看向水溶,好像在说,你小子一个大儒的祖父,一个探花的师父,是怎么想着将来从武的!
等林如海和王知府寒暄几句之后,又转而语气严厉的对水溶斥责道:
“王知府怎么办案还用你在这多事,还不滚回府中,不该管的事情不要乱插手!”
水溶心下有些震惊:师父你是被夺舍了吗师父,虽然你以前脸黑瞪我,下棋虐我,三天两头考我,但是说话可从来没有这么不客气过。
不过水溶细心的注意到,林师父说得是府中,不是书院,这是让他去林府的意思,看来林师父是有话要对他说啊!
水溶和李师兄告别之后,一路被拎回了林府,林府其实就是巡盐御史府,贾敏和黛玉作为女眷是住在后宅之中的,林菜农当然是不会让水猪猪踏入他的菜地喽 ,所以两人一路去到了前院书房。
林如海放下茶盏,沉声问道:
“说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还把自己弄到衙门里去了!”
水溶也不紧张,笑嘻嘻的说道:
“师父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只是知府找我去问话罢了。”
说完水溶又详细给林师父解释了这件事的内情,最后才说道:
“我只是觉得,那小女孩年纪那么小,又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想要帮一把罢了。”
林如海斥道:
“我何时说你不该管这事了?!
衙门中的官员各有各的职权,便是老夫,主管的是巡盐,若是插手了缉捕断案的事,那也是越俎代庖。
何况,衙门的差役不过悬赏探查一番罢了,这案子又没有苦主,又没人上告,还能为了这点没证据的事大索全城不成?”
水溶懂了,这意思就是让他别指望衙门了,纠缠王知府也没用,直接自己单干。
好的,师父,学会了,学会了。
水溶又试探着超小声问了一句:
“师父,你看这扬州府的治安貌似也不太好啊,所以你身边有没有什么锦衣军之类的保护啊?”
林如海用手中的书册卷起来敲了敲水溶的脑门,斥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真是什么话都敢问,这不是你该管的,好好管好你自己别给为师添麻烦,我就要烧高香了!”
水溶不放弃,又换了个说法:
“那我过几日给师母和师妹送两个会拳脚的丫鬟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