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阿樱在吗?”
真是说萝卜萝卜就熟,说狐狸狐狸就到。
我过去拉开门:“晚上好啊老爸,酒喝得怎——”话说到一半就噎住了。
大狐狸站在门口,那副姿容怎么说呢,摒弃了平时考究繁重的狩衣只穿了件雪青色紫藤花图案的浴衣,不着钗环不施粉黛,披垂着缎子似的长发,打眼看去那叫一个清丽忘俗楚楚动人。
嚯,这是要干啥。
“今天很冷吧,”大狐狸完全无视了他乖女眼里的震惊,笑眯眯地说,“爸爸给阿樱和阿樱的小朋友们做点玉子酒去去寒气吧。”晃了晃手里的清酒壶。
“啊,好……”我侧身让他进来,用眼神询问后面捧着铜盆、鸡蛋盒子跟着的两个雪童子。红梅丸照常是“我不理解我的主人但是我无条件追随他”的麻木表情,雪走自我意识强点儿,朝我投来个同情的眼神。
等等,同情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会儿眼神交流打探情报的功夫,大狐狸已经麻利地煮上了玉子酒,一边摆开一套天目盃,一边施展他平安京交际花的手段,迅速和我的咒术师同仁们聊得火热。我的同仁们纷纷热情回应,眼神中流露出对单身寡父的尊敬以及对大美人的朴实仰慕。
等每个人手上都下肚了一杯热腾腾的玉子酒,大狐狸维持着温婉的笑容,自然地结束了气氛融洽的谈话,叮嘱我们早点休息,带着残杯冷盏和雪童子们离开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借口去洗手间追了出去,他好像有预料我会跟出来,就站在走廊拐角那里,身边只剩下雪走,见我过来还放出了尾巴。
“怎么了?”我抱着其中一条披披肩一样把自己裹住,“怎么抛下酒友们过来观察人类了,他们里面可没有甚尔哥那种海量潜力股啊。”
“下午那会儿有眼线潜入,”他开门见山地说,“好在发现得及时。”
“谁?”我随即反应过来,“是咒术师那边……”
“不要紧,”大狐狸眼睛亮亮的,像狡黠的蜂蜜糖,“我往那个人的玉子酒里加了料,暂时封住了对方的咒力,也能叫对方明白已经暴露了。”
也算是狐狸小小的恶作剧?
目送大狐狸身姿摇曳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转过身走出几步,在观景台抓住了另一个偷溜出来的朋友。
“我不是有意偷听哦,姑且解释一下。”夏油杰开玩笑似的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你觉得是谁?”我走到他身边,靠在围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