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净乱送什么玩意儿。

“对了,”他抬起头,“阿樱送了杰什么?我问他他只是很欠揍地回答我‘女朋友的爱’。”有点紧张地炸起尾巴:“不会是那、那个了吧?”

“没有。”我把他的头敲得梆梆响,“是耳扩,嵌了古鱼石——之前不是拜托你去量过尺寸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啦。”他揉揉头,“古鱼石是什么?开始流行这种宝石了吗?”

“不是宝石,是古鱼的角质增生。”我向他讲解,“其中含有古鱼的毒素,可以叫人暂时失去味觉,省得杰忍受咒灵的味道那么辛苦,不错吧?”

五条悟呆了呆,突然皱起眉大叫:“那家伙,真是笨蛋!”

“嗯?”我不知道哪儿点着了他。

“味觉有没有对他都不重要啦,”他别开脸,“咒灵的味道是其中含有的负面情绪作祟,就算割掉舌头也还是会尝得到,他哄你啦!”

我愣住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棺材一样的盒子里,手脚麻木动不了,身边都是冰冷、黏稠的液体,一点点把我淹没,呛进鼻腔时那种腥甜的味道很像小时候流鼻血流进喉咙里的感觉,但是远比那个痛苦。好在没有痛苦多久,在失去意识之前朦胧感觉灵魂被抽离出来,沉进了温暖的海洋里,看不见,但是暖洋洋的很安心。

好痒。

我打了喷嚏,醒了过来。

“睡得好香,”大狐狸笑眯眯地看着我,“做什么梦了?”

“梦见我在森林里开裁缝铺,有穿着燕尾服戴礼帽的蜥蜴一家四口来找我做绿色的紧身衣,做好了他们拿一个小熊猫抵账,就是那种长尾巴红色的小熊猫,”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然后我没撸几下,环境厅就来了,把我抓走了——爸你啥时候能把用尾巴挠我叫我起床这破毛病改改?”

“爸爸很早就来了,看阿樱睡得很香甜就没忍心打扰,”他一副美人捧心状,“但是阿樱睡得也太久了,爸爸等得好寂寞啊,只好梳尾巴上的毛戳毛毡玩,但是九条尾巴都梳了一遍阿樱还是没有醒,爸爸只好……”

我看到我书桌上栩栩如生的毛毡九尾狐,简直无力吐槽:“你戳得也太快了吧?到底几点来的?不会半夜三更就到了吧?”视线又顺着看见多出来的一个水晶罩的小灯:“这是什么?”

“是生日礼物啊,”大狐狸捧过那盏小灯,眼里满是笑意,“生日快乐,我的孩子。”

“谢谢爸爸……”我揭开灯罩,里面青紫色的火焰跳了跳,“这是你的狐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