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那种事,只是我当时小不懂而已。
“那大小姐为什么还要生气呢?”藤九郎慢条斯理捧着红豆汤喝,“如果大小姐事先就知道一定会缠着大人不叫他离开吧。”
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他讲话一针见血太讨厌大狐狸才把他调到京都去的。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我咬了口年糕,“这么……没节操?”
“阴阳调和本来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呀,和吃饭睡觉一样都是天性使然,是人类强行赋予所谓廉耻观念。”清十郎解释,“不过咱们还是崇尚忠贞的,就算是玉藻前大人,和千代大人成婚之后也是很规矩的,只可惜千代大人天不假年,不然咱们大人也不至于吃这种苦……”哎了一声:“大人要是知道小生对樱大人说这些有的没的,非扒了小生的皮不可。”
那你还说得那么来劲儿。
吃了年糕,又揣了一兜栗子去找大狐狸,地狱变之间的门开着,几个狐狸姐姐在打扫房间,连榻榻米都掀起来换新的了,大狐狸的洁癖可见一斑。我知道他不会待在那儿,转过走廊,拉开画着紫阳花的拉门,果然看见大狐狸坐在妆镜前梳着头发。
“睡得好吗?”他在镜子里问我。
“还行吧。”我摸了一个栗子剥开塞进他嘴里,“阿清哥他们烤了栗子,很好吃哦。”
他很斯文地细嚼慢咽,吃下去以后才开口:“是酒吞他们带来的丹波特产,阿樱喜欢就带上点儿——什么时候出发?”
“杰回学校递申请顺便承受校长怒火,大概明天能回来吧,那个时候再走。”我随手拿过他妆台上的口脂玩,“有什么想要的特产吗爸爸,不过漆器那种东西我目前还买不起哦,想要那个得提前给你贫穷的崽打钱。”
“知道,已经给你打钱了,好好玩,不够了再管爸爸要——帮爸爸选个颜色?”大狐狸放下眉笔,朝我示意妆台上琳琳琅琅的口脂盒子。
我挨个儿打开看,恶作剧心起,指了指蓝紫色的一盒。
他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笑着叹气,还是纵容了我拿起那盒死亡色号开始上妆:“临出发之前跟鬼切把血契定了吧,他等你两天了。”
“啊?还真结啊?”我嘀咕,“我这都成闲散人员了就没必要了吧?”
“找他是保护你,帮你做任务只是顺带。再说你们俩又不会一直当闲散人员,夏油君可不是那种好逸恶劳的孩子。”
“嗯?那难道我是吗?”
“知女莫若父嘛,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