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便哭吧,爸爸在这里。”温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轻柔地抚摩着我的头。
“他骗了我!他说话不算数!”我的声音哽咽破碎,哭喊着向大狐狸倾诉我的痛苦,“一张温柔的嘴脸说要好好对待秋哉,把他当自己的小朋友,为什么还要做那种残酷的事?!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秋哉!仗着咒灵操术就抢人家的式神算什么本事!万一秋哉被用来强迫做什么残酷的坏事怎么办?万一他叫秋哉杀人怎么办?秋哉不可以被用来做那种事……”喉咙很痛,应该是大喊大叫伤到了,茫然和悲伤黏稠地堵在嗓子眼:“明明说好了等我毕业就结婚的……说好了叫我做他的辣仙贝辅助监督的……一转身就什么都不要了……怎么可以因为那种可笑的事把我丢下……”
“樱大人!”呛啷啷的刀鸣声,鬼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很急切的样子,“您召唤我对吧?要我去做什么只管说,我会为您做——”
“无事,鬼切。”大狐狸捋着我的后背,“白藏主也退下,没有我的指令,你们都不许插手。”
“那须野的大小姐岂是他夏油杰一介人类可欺瞒哄骗的?此等屈辱必须拿他的性命洗刷!”白藏主顶撞回去,“请您即刻下令!”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狐狸冷冷地回答,“他要是该死,自然有阿樱差遣你们,先退下。”
静默一会儿,刀鸣声唰啦啦远去,明显带着未消的余怒。
我从大狐狸怀里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跟他说:“爸爸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会把秋哉好好带回来的,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指尖抹去我眼底的泪痕,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忧愁和哀伤,“我怎么会生气。”
又让他为我担心了。
“作为一个人类活着真的太难了,”我绕着他尾巴尖的绒毛,“爸爸,我觉得好累啊,有点不太想继续了……”
“那也没关系,”他手一翻变出个狐狸脸的面具,手指灵活地绕着细绳在我脑后打了个结为我戴上,“要跟爸爸回那须野吗?”
我刚要回答,忽然有所感应,把面具推到头顶扭头看向身后。
走廊的尽头有个高高的身影站在那儿,僵直地贴在墙角,孤零零的,仿佛一个没拿到台词的边缘角色,迷茫惊惶,不合时宜又不知所措,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打在他半边身子上,光影明暗,显得他更加削瘦了。
不是只有我失去了重要的人。
我还可以躲回爸爸怀里哭一场,悟呢?回五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