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再一次掠过水面,轻巧得像是风吹落一片樱花瓣,没有进一步地侵占,也没有渲染□□的渴求,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只是一次对爱意的试探。
“直觉告诉我阿樱不讨厌我,看来是对的,”他若无其事地退回到正常距离,捻着袖扣,“果然增强了佩戴者的直觉,灵验了耶。”
如果他再过分一点,我就会把他踹下去。
但是他就那样摸了摸红线,然后紧贴着红线站住了脚,叫人发不起脾气来。
让他赢了一局,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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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关于儿子的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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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灯光惨白的洗手间。
走廊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来回踱着,有时候在地上,有时候在墙上,有时候在门上。
我拧开水龙头,里面流出温热的眼珠,用好听的声音问我晚餐的脸颊肉嫩不嫩。
肉?哪里有肉?我只看到飞舞的餐巾纸在切割刀叉。
四条腿……
窗户上黑压压一片,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歌儿,熔化的麒麟兽托着白色的鸟居路过窗口,倒立过来用上翻的独眼打量我,兴高采烈地丢了一桶天气预报员过来,黏在玻璃上,把玻璃的歌儿变得更复杂了。
六只手……
耳边响起灯管的滋啦滋啦笑声,说自己天一亮就去看牙医,我带着满脸水迹抬起头,真糟糕,眼珠不小心被冲跑了,只有一只还能用。
幻想乡的神明蹲在水池上,气味像安葬尸体的火,低垂着头用面纱凝视我,脸上的死亡新鲜得像是刚烂的草莓
八根手指……
我一拳砸在镜子上,蜘蛛的网破了,白花花的牙齿掉出来,露出后面长满青苔的幽深井口,幻想乡的神明伸出手,把我从对面推进去,手指像湿冷的海沙。
我睁开眼,和它脸对脸。
还在梦里吗?
我冷静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好疼。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