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穿着一条可笑的粉红色小熊围裙准备食物,围裙在他的身上紧绷绷的,好像随时都要刺啦一声碎裂了——看着他的滑稽模样,我多少放松了一些。

“我在想出门的安排,”我说,“我想带你见一些朋友,但有个朋友的名字被我忘记了,我们寻找他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如果告别派对的安排和天球交汇的日子相冲突,我也只能选择跟曾经的伙伴们不告而别了。

“还有呢?”克拉克突然偏头看了我一眼,我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蓝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

“你知道我能听出来你在撒谎吧,哦,顺带一提,现在你的心跳更快了。”克拉克在快速甩头的时候,脑后长长的马尾扫到了我的头顶,让我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他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暗示着他用头发戏弄我是故意之举。

我很意外自己会看见克拉克这么调皮的一面,但不确定是他对我放下了心防,还是他只是单纯觉得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稍微欺负一下矮个子女性很有趣。

在感到惊讶的同时,我无形之中放下了一些过度担心。

是我自己把克拉克想得太脆弱了——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克拉克不需要我拿着自己的阅历给他提供所谓的保护,以关爱之名把他关在我自己的小世界里。

他机灵着呢。

纯情只是他性格的某一面,坏心眼也属于他的性格的一部分——

我居然犯了新手父母最容易犯的错误,把被监护人当成了一个片面的个体。感谢克拉克的馅饼早餐提议,我学到了宝贵的一课。

“本来还在担心你会被一些喜欢恶作剧的朋友欺负哭,”我故意抬手把面粉涂到了克拉克的下巴,“现在我觉得你可能会跟他们会很合得来。”

“天啊,被欺负得哭出来?村子里的小孩只会嘲笑我是个书呆子,”被涂成了花脸的克拉克咳嗽着苦笑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糟糕。”

在克拉克享用他的苹果派和土豆肉馅派,还有昨晚剩下的香脆猪头肉的时候,我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手里拿着守墓人在观测台留下的笔记,对比着我最近一次的日期推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