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觉悟。
他的手应该很痛了。上杉倾身双手交握盯着手塚,还有一球,只剩下一球就结束了。他可以坚持下来的。他可以的。
球拍又落地了。
就像去年在自助网球场那般,疼痛让他无法握住球拍,肌肉不住的颤动发抖。
上杉怔愣住,那年夏天的虫鸣和网球馆的塑胶味道追了过来,“手塚…”
看见扶着肩膀跪倒在地上的手塚,原本心就揪做一团的青学正选直直地冲向他,上杉手撑着围栏要跳下去时才想起无关人员不能进球场的规定,手塚不会允许比赛被打扰。
今天的医药箱是让二年级的池田拿着的,上杉看向他,“医药箱呢?”
池田反应了下,忙去拿了过来,“哦哦,前辈,在这里。”
手塚申请了医疗暂停,自己撑着回到了场内的教练椅上休息。上杉拿着冷却镇定喷雾过来要帮他暂时缓解紧张的肌肉,她沉默地撩卷起他的衣袖,因为过重的运动负担肩膀处红了一大片。
她无意识地长叹一口气。
手塚闭着眼忍受疼痛,气体喷出表面时能感觉到骤冷的细密水珠,他能感触到上杉微凉的指尖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他,乾还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地劝解,“手塚,再打下去对你肩膀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胜算也不大。”
“手塚部长,不要勉强啊。”
“手塚,就算弃权,我们也还没有输。”菊丸朝上杉使眼色,“伊鹤,快劝几句。”
手塚国光,是个极其固执、一根筋的人,他不可能选择弃权,尤其是青学的胜利就在眼前,手伤不会成为他退却的理由。
上杉注重自我感受,以自我为先,她其实不理解也不赞同手塚为了青学的胜利,甘愿牺牲自己的肩膀和网球生涯。在她看来,这简直是相当愚蠢的决定。
上杉放下他的袖子,提起医药箱,“如果你决意如此,我即使不赞同,也会尊重和支持你的选择,去完成你的比赛吧,别给你自己留遗憾。”
“欸?”菊丸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手塚拿起球拍,“嗯。”
正逢龙崎教练回来,越前顺势起身往观众席走回去,“我先声明,你可别输了。”不要给他这个坐冷板的人上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