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头小卷毛的黑发少年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依旧没什么反应。他懒懒地张口,和森鸥外说了第一句话,“这是你家吗?看起来很缺钱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跟陌生人,还是个大人,说话的态度。

“你在说什么呢,林子可是好心才把你带回来的!”一旁的埃里斯听着倒是不乐意了,蹦着高要让森鸥外把太宰治扔出去,“林子,这小孩也太不领好意了,你还是不要管他了!”

太宰治的鸢眸动了动,落在了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埃里斯身上,嘲笑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是比你小的小孩的?”

感受到了他由上自下的视线,埃里斯更不高兴了,“你这小鬼!我可是比你——”

“好了,埃里斯。”森鸥外适时地打断了埃里斯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转向太宰治,说道,“虽然已经进入了夏天,但现在河里面还是有点冷的,你不如去洗个热水澡吧,不要感冒了。”

“感冒?”太宰治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感冒可以让人死吗?”

“严重的话,确实是会致死的哦。”她看着少年刷的亮起来的眼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这种死法应该也是挺痛苦的吧?毕竟是要一直发烧,万一一个没控制准,人没烧死倒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太宰治原本想尝试的心情立刻消失了,他无趣地撇了撇嘴,十分自来熟地向森鸥外问道“浴室在哪里?”

森鸥外指路:“左手边的那一间。”

“林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小鬼带回来啊!”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走进了浴室,埃里斯不满地皱着包子脸,“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是吗?”森鸥外轻轻笑道,“可我倒是觉得他很有意思。”

太宰治洗澡的速度倒是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有得一拼,森鸥外椅子还没坐热就看到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穿着她前不久新买的一套睡衣,短袖短裤在他的身上像是七分袖和七分裤。

森鸥外跟招猫逗狗一样把人招了过来,刚想要说话却看到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道道可怖的伤疤。她一愣,随后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卷新的纱布,给太宰缠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的名字是?”

“太宰治。”

“为什么在那条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