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先在殿外稍候,自己进殿与慕容澄回话。
慕容澄刚起来,正对着铜镜擦脸,问平安外头为何吵吵闹闹的,平安照实说了,“是康平宫将莲衣给送来了。”
慕容澄吐了漱口水,皱起眉,“送她来做什么?”
平安一愣,“不是您管康平宫要她的吗?”
慕容澄这才恍然,是他说的不假,可他那晚说的尽数都是气话,几天过去,就连记都记不清了。他来到窗畔,从半开的窗子里看到殿外兀立的莲衣。
还是那幅模样,瘦瘦小小,麻雀似的机灵活泼。怀里的包袱一个劲往下坠,她就往上跳跳,眼睛左顾右盼,略微收着点下巴,看不出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平安在旁道:“世子爷…王妃特意将莲衣提拔至一等,怕是真应允了您收她通房。”
通房…这两个字在脑海翻滚一遭,激起慕容澄满胳膊的鸡皮疙瘩。虽说尚未及冠,但他好歹在军营里待过,即便没在军营里待过,也有个崇华在耳边絮叨,想起他口中那些黏糊的字眼,慕容澄浑身不自在。
这份异样惹恼了他,他看向外头那个瘦小的影,心中的不自在就有了个囫囵的模样。
“随便给她找点事做,别叫她跟着我。”
这下莲衣倒成了热脸贴冷屁股不受待见的那个,好在她不计较,也不知道慕容澄的所思所想。在心里念了十几遍既来之则安之,莲衣钻进寝殿耳房将包袱安顿好,吸口气就打算在世子所混到出宫了。
几日过去,她逐渐放松警惕。
世子所的日子比康平宫好糊弄多了,一等婢女也不用做那些洒扫的粗活,照理说她只需要每日负责好慕容澄的饮食起居,可慕容澄哪里是个闲得住的人,自从他改扮出府被抓包,就越发肆无忌惮,想出了新招。
他先以世子仪仗出府,而后在车内改扮,买通几个轿夫,叫他们守口如瓶。
等到他从集市里出来,再回到轿子里换回原来的一身,无事发生般回到王府。
如法炮制了几回都没失误过,今次上街叫他发现了个每日更稳文群扒八三凌弃七五三六正理本文有趣的事。还记得那个卖茱萸的老者?叫人告上公堂,案子断了,他还真是个骗子,他的茱萸从来都好赖掺杂着卖,因此难辨真假,那个找他麻烦的汉子得了赔偿,这才没再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