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菜牌送上来,莲衣点了两个菜,吃着味道却有些不对,说不上难吃,却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难道她认错了?这不是家里的饭馆?
忽然瞧见楼梯上下来一人,端的是衣冠楚楚仪表堂堂,身穿锦衣头戴巾帻,不正是她姐夫王谦。
王谦是个面相风流的老实男人,踏实孝顺,细瞧还有几分书卷气,当年大姐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才将他招赘,否则以他家里积蓄,三十之前没指望讨上媳妇。
莲衣正要站起来朝他挥手,却见楼梯又下来一人,挽住了王谦胳膊,那是个盛装浓饰的女人,瞧着比莲衣大不了多少。
此前从未听说王谦有个妹妹,他是家里独子,那这个女人是谁?
“姐夫。”
就在王谦携那女子离开时,莲衣小声将他叫住,王谦转过身来瞧见她,怔愣了好一会儿,“良花?你回来了…你从蜀地回来的?”
他身侧女子将莲衣简单打量,蹙眉问道:“相公,这是谁啊?”
莲衣的神情在那一刻起便十分严峻了,王谦是招赘进他们家的,哪里来的平妻?
王谦无法维持局面,急着带那女子离开,局促道:“良花,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叫人送你回家去。”
“噢,也行。”莲衣离家四年,深知何为物是人非,但未知全貌她只好暂时将心中疑问压下。
等了没一会儿,来了个赶车的伙计招呼莲衣上车,她坐上去,马车便将她拉去了一条熟悉的巷口。这便是城南拐子巷,莲衣长大的地方。
她捧着包袱皮往巷里走,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隐隐期待。
走到家门前,她看见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盖起了带院子的小宅,院墙粉刷得并不精致,却看起来坚不可摧,牢牢圈起了生她养她的小家,让她永远有家可回。
“吱呀”一声,门扉从内推开,一个清丽的女孩从门里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字画。
“小妹。”莲衣轻声唤她。
沈末大抵是有急事赶着出门,以为是街坊家的亲戚,与她点了点头,没看清脸就要走,莲衣又叫了一声,“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