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桓正剔除着伤口上粘连的碎屑,听见他这话,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小心用了点力,就听见司马绍倒抽气的声音,“嘶,你谋杀!”
“闭嘴吧你,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
王桓见他模样,手上的动作愈发轻了。
司马绍轻笑了两声,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若我们此次注定难逃一劫,是不是也算是死同穴。”
王桓这回没再应声,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拿起药瓶,将药粉撒在司马绍的伤口处,然后又撤下一块布片,换下原来那块已经被血污沾染透了的,将他们挖了个坑埋起来,将土踩实。
然后才坐会司马绍的对面,抬头看着他,“我们不会死在这儿。”
她还有未做完的事,不能死在这儿。王桓的目光望向北方,转而又担心江阳的军营里,王洋若是发现自己失踪,恐怕已经将消息递到父亲那儿了,也不知到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救。
王洋整整一晚都没睡着,一直在思考着现在的情况。距离他们得到王桓失踪的消息不过半天时间,这件事请就在军营里传开了。
王洋到底年轻,王桓不在,他根本压不住军营里那些兵痞子。所有人都不想担起这份责任,恨不得赶紧将这消息递给王顿或是王导,减了自己身上的担子。
王洋生怕这消息递不出去,军队会出现反叛的情绪,若这时候前燕再派人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前燕!
消息一经传开了,如果真的是前燕所为,那他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将信分别送到荆州刺史府与建康丞相府。
消息传到至少还要几日,也不知到王桓他们境况如何了。
建康,皇宫。
司马滕今日在式乾殿,这里里里外外都把守着士兵,是他的人。至于郑氏,已经被他暂时禁足在了后宫,他现在只等手下的人查到那皇嗣并非皇帝亲生的证据。
就在半个月前,司马滕收到一封不知何人寄来的匿名信。
信上说那郑氏所怀之子并非司马氏的后裔,而是那女子在家中与其表哥私通而得。
上面仔仔细细地列举了那小郑氏的生平,甚至还有那位表哥的详细信息,以及两人司会过的地点。不管是从时间还是从道理上竟然都找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