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青麾抱拳:“还请孺人三诊。”

嵇令颐取出一块干净帕子,行至床前时瞥见桌上放着一张药方子,瞧那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写的。

“刚才已有郎中瞧过了?”

“高将军听闻主公受伤,已将贴身医官派来为主公诊治过了,只不过……”

只不过没看出什么名堂。

嵇令颐探手撩开帘子,只消一眼就接上了青麾那半句未尽之意。

赵忱临长了一副高山辉白霞姿月韵的清隽好皮囊,尤其是那双眼睛矛盾得很,乍一看是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眼角细而微翘。可是眼尾拉长,走向却略微向下,仔细看倒像是小狗的圆钝眼睛,让他对着人笑时有一种无辜清润感,毫无威胁。

在暴露出那勃勃野心前任谁见到都要称赞一句光风霁月、沅茝沣兰。

不过现下他紧闭着眼,本就冷白的皮肤此刻血色尽褪,呼吸极弱,整个人透出一种欺霜赛雪被泉水浸润的冷玉气质。

嵇令颐将帕子搭在他的手腕上,刚一触上便是透骨的寒冷。

她蹙着眉抬腕摩擦了下指尖,再次搭上他的手腕,几秒后又俯身去探他的额头,无论触碰哪儿均是刺骨的冰冷,仿佛是一尊活体冰雕。

奇了怪了,赵忱临的脉象极乱,摸上去似乎是长年累月的慢性毒素留下的旧疾而不是刚下的毒手。

“伤着哪儿了?”她上下检视了一遍,赵忱临穿戴完整,也闻不到哪儿有血腥味。

或许看看伤口能辨出更多线索来。

“哦,主公伤着手了,右手。”青麾立刻老实地回道。

嵇令颐隔着帕子将赵忱临的手翻过来,轻柔地抬起后细心检查……嗯,仔细看了三遍,才在虎口处看到了一点浅浅破皮,不要说出血,连指甲刮擦皮肤都比这“伤口”要红。

她瞪着眼睛将他的手扔回床上:“妾身愚钝,赵王的毒还需另请高明。”

第5章

赵忱临昏睡着,嵇令颐做什么都大胆了许多,丢开了他的手后还抬眼瞧了瞧他,见他毫无反应,心态更加四平八稳。

青麾显然着急得很:“嵇孺人,主公昏睡之前再三命令属下务必求得您的医治。蜀地军役劳重,男丁均进了兵营,余下的皆为妇孺儿童,哪如从前太平年代时还有郎中开设医馆药铺?就连刚才高将军请来的医官也是他自己的手下。如果您也无能为力,主公该如何熬过去?”